伊斯兰世界:揽镜自照与理性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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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07 10:58:02 【来源:】 点击:
  1月6日,在迎接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诞辰的纪念活动中,埃及总统塞西发出“宗教革命”呼声,号召穆斯林领袖协助打击极端主义。他说,“我们需要一场针对宗教信仰的改革。你们这些伊玛目应对安拉负责。全世界期待着你们的行动,全世界期待着你们的声音……因为伊斯兰世界正四分五裂,水深火热,渐渐凋零,而且在我们手上凋零……”这名虔诚的总统当天还参加开罗某科普特教堂圣诞集会并致辞,呼吁各种信仰宗派求同存异,相互包容,彼此友爱。

  次日,巴黎发生《查理周刊》屠杀事件,震惊全球,包括16亿人口的伊斯兰社会。人们在强烈谴责恐怖主义袭击,反思西方言论自由边界时,也许能体会塞西释放的警报:伊斯兰世界正在毁于极端主义,国际形象已相当不堪。用塞西的话说:“我们认为最神圣的思想竟变成外界的一种焦虑,危险,杀戮和毁坏根源。我不是说伊斯兰教,我说的是这种思想。”的确,问题不在伊斯兰教本身,而在如何从内而外理解和践行伊斯兰。提倡伊斯兰改革,决非以改革之名曲解伊斯兰,更非以改革之名打压伊斯兰,而是让其重现作为主流文明之一的光辉形象和巨大魅力。伊斯兰改革的前提是必须冷静看清自身的当下形象及成因。

  笔者上篇长专栏重点探讨西方与伊斯兰世界冲突的来龙去脉,本篇则试图浅析“伊斯兰恐惧症”的内因,即伊斯兰世界究竟怎么了?伊斯兰的传播形象为何日渐负面?除呼吁外界公正看待伊斯兰,伊斯兰世界又该如何揽镜自照和反思?伊斯兰世界不乏认真思考和探索者,但罕见公开质疑和争鸣,因为言及伊斯兰本身就非常敏感,而探讨敏感问题,不仅需要视野,还需要智慧乃至勇气,更需要舆论环境的包容。

  作为伊斯兰世界事务的长期报道者和研究者,笔者认为,伊斯兰世界“形象不佳”根源有二。首先,全球传播格局“西强东弱”,西方意识形态和价值观语境下的涉伊斯兰报道存在由来已久的偏颇、成见和标签化。其次,伊斯兰世界不幸遭遇双重乱象:自身大面积陷入各种内乱,电视和网络又空前传播和无限将其放大,使伊斯兰世界陷入十分不利的舆论漩涡,这令人沮丧的漩涡又扭曲部分穆斯林心态,形成恶性循环。

  伊斯兰世界存在突出的“过敏症”

  宗教和文明生来平等,只有强弱之别而无高低之分,文明的开放性和包容度,往往折射它是否处于主流地位或强势状态。审视波斯文明、罗马文明、印度文明、中华文明、伊斯兰文明和西方文明,最辉煌的岁月也都是海纳百川的时期。比较当下三大主体文明表征,伊斯兰世界包容性和弹性度明显下降,即对来自外界的负面声音过于敏感,反弹频次高、烈度大。而西方和中华文明对“他者”的成见、偏见和言语冒犯,则更有承受力,反应也相对舒缓。

  以宗教禁忌为例。在西方艺术表现中,宗教禁忌早已不是问题,即便没有彻底消失,也很难再成表达禁区。西方演绎宗教事件和人物的作品汗牛充栋,对牧师、修女乃至教皇的嘲弄、抹黑甚至抨击习以为常,即便最神圣的“三位一体”也常被以凡人方式解构、调侃。1988年公映的反映耶稣自我救赎的美国大片《基督最后的诱惑》,也曾在西方和基督教界引起喧哗,但并未发酵出暴力反应,相关人员更没有遭逢威胁甚至追杀。

  中国道教、佛教信众数量庞大,文艺作品从来不乏对宗教人士乃至各种神明的不敬、戏谑乃至扭曲,但也未曾出现相关信徒的抗议和示威,更没有喊打喊杀乃至暴力攻击。电视剧《济公传》、电影《诱僧》等内容大胆出位,未曾构成任何“辱教”式的政治或治安问题。

  相反,“辱教”事件发生在涉及伊斯兰的作品里,则往往引起多国穆斯林抗议,甚至酿成暴力和流血。辱没先知的极端行为,其后果尤其严重,从1989年伊朗最高领袖发布针对拉什迪的追杀法令,到西欧多名漫画家面临杀身威胁,直至发生《查理周刊》血案。辱没先知严重伤害穆斯林情感,确实不可接受,但是,应该通过司法程序、和平途径和文明方式讨回公道,而不是采用或鼓励暴力回击。要改善伊斯兰形象,实现伊斯兰文明的革新与进步,基本和迫切的前提是,教众必须“脱敏”,不能再成为不能触及、不能非议和不能语言冒犯的超级宗教拥有者和例外信仰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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