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穆斯林女性自述:“在特朗普的白宫,我只坚持了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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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02 12:02:47 【来源:】 点击:

中国日报网3月1日电 不论是竞选期间还是宣誓就职后,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从未掩饰对穆斯林群体的抗拒和厌恶。那么,身为一名穆斯林,在特朗普治下的白宫工作是何种体验?近日,美国《大西洋月刊》登载了一篇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前高级顾问鲁玛纳·艾哈迈德的自叙性文章,这名穆斯林女性满怀一腔爱国之情、欲以实际行动坚守美国价值观,但在特朗普的白宫里,她只坚持了8天。
2011年,我大学毕业后进入白宫工作,后来又调任至国家安全委员会。我的工作是促进和保护美国价值观的核心要义。我是一名戴头巾的穆斯林女性,也是白宫西翼唯一一个戴头巾的人,但奥巴马政府总能让我感觉到,我在这里是受欢迎的,我是这里的一员。
像我的大部分美国穆斯林同胞一样,过去一年,我惊慌失措地看着唐纳德·特朗普诋毁中伤我的社群。尽管如此,或者正是因为如此,我认为我应当留在特朗普治下的白宫,从一个更加细致入微的视角,向这位新总统和他的助手们展示一个别样的伊斯兰教、一群别样的美国穆斯林公民。
可是,我只坚持了8天。
在特朗普签署了那份禁止7个穆斯林国家的公民和全部叙利亚难民入境的禁令之后,我知道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不能再为如此一个政府工作,在他们的眼中,我和我的穆斯林同胞们不是手足同胞,而是致命威胁。
正式离职的前夜,我向同事们道别,我走了之后,他们中的很多人也离开了。我还向坐在同一间办公室的、特朗普的高级通讯顾问迈克尔·安顿说了再见。他最初一脸惊讶,询问我是否会就此彻底离开政府机构,然后我们两人之间只剩下一片尴尬的沉默,出于谨慎起见,他甚至没有问我为什么要离开。
可我还是说了原因。我告诉他,因为每天走进这个国家最古老的建筑,却为一个违背和诋毁我身为一个美国人、身为一个穆斯林所坚守的一切的政府工作,于我而言这是一种耻辱。我告诉他,本届政府正在破坏民主的基本要义。我告诉他,我希望他们和国会议员们做好了承担一切可怕后果的准备。
他看了看我,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后来我才知道,正是这个人用假名写了一篇文章,斥责种族和文化多样性为“劣势”。
然而,我的整个一生、我所学到的一切,都证明这些轻率的言论完全是错误的。
1978年,我的父母从孟加拉国漂洋过海来到美国,他们辛勤工作、努力生活,言传身教告诉我们如何实现“美国梦”。我从12岁开始戴头巾,虽然我的父母鼓励我这么做,但戴与不戴最终还是取决于我个人的意愿。这从来只关乎宗教信仰和身份认同。
“9·11”事件过后,所有一切都变了,震惊心碎之余,我还不得不应对来自某些小伙伴的敌对情绪。我被怒视、我被辱骂、我被吐口水,人们对着我喊“恐怖分子”,让我“滚回你自己的国家去”。当时,我的父亲告诉一句来自伊斯兰教义的孟加拉国谚语:“如果有人将你打倒,站起来,伸出你的手,称他为兄弟。”和平、耐心、坚持、尊重、原谅和尊严,这些是我毕生所坚守的价值观。
我挺过了那些艰难的日子。可是,到了2016年,时间似乎又倒回了“9·11”事件发生后。更糟糕的是,这种恐惧和憎恶是位高权重的美国人所煽动的。每个星期日,我都会去一所主日学校做义工,给遭遇校园霸凌的五年级学生讲故事。这些孩子感觉他们不再属于这里了,他们问我如果特朗普赢了的话他们是否会被赶出这个国家。有一次在停车场里,我差点被车撞倒,坐在车里的白人男子却在哈哈大笑。
大选投票夜,我震惊了。次日走进白宫,我感到茫然无措,我无法相信特朗普很快会坐到奥巴马坐的位子上。一番挣扎过后,我决定留在白宫,继续为美国穆斯林坚信的一切奋斗。我和我的同事们原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应对即将到来的新政府,事实上,我们并没有。
1月23日,特朗普宣誓就职后的第一个星期天,我走进办公室看到一群新同事。但我没有感到初次走进奥巴马治下白宫时的兴奋,这群新同事看着我,眼神诧异却冷漠。我曾经工作过的那个崇尚包容和多样性的白宫,变成了一个单色的男性堡垒。
待在特朗普白宫的日子是奇怪的、可怕的、令人不安的。我的一名自里根政府时期就在这里工作的同事如此形容:“这个地方完全变了,充斥着混乱,我从未见过类似的场景。”这不是典型的共和党治下的情景,甚至也不像一个商人治下的公司。原有的构架遭到破坏,决定权集中于白宫西翼的某些人手中,失望和不信任感蔓延,没有清晰的指引,关键岗位空缺……
回顾美国发展的历史,并非没有曲折迂回,反而正是这种曲折迂回让美国经历挣扎、同情和包容过后变得更加繁荣、更加坚韧。这是我的父母来到美国的原因,也是我告诉那些五年级学生这个国家没有他们不会变得伟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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