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灾志愿者被村民骂出来:你什么都不带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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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30 01:58:27 【来源:】 点击:

    原题:五年,我们进步了吗?

 

    虽说多难兴邦,可蜀人历经的苦难来得也太多太频了。同处龙门山断裂带上的汶川与芦山,地理跨度不过85公里,却在五年内先后经历了两场惨烈的大地震,一次又一次揪动着我们的心。

 

    “5·12”汶川大地震最终导致8万余人死亡或失踪,虽然灾后重建在惊人的中国速度下仅用了两年的时间便得以完成,但这场灾难给人们心里留下的创伤至今仍在艰难修复。

 

     2013年4月20日,再过20多天就将迎来汶川大地震五周年祭,“五”常被中国人当做重要的时间节点,因此,一些媒体派记者入川,以重访的形式重新审视这场地震。的确,这是中国改革开放后历经的最严重的一次自然灾害。灾害总有它的两面性,既是这个国家的伤痛,也可以看作是这个国家成长过程中的一次洗礼。

 

     震后的五年,有形的余震持续了至少两年,无形的余震却延续至今。国如何以民为本?民如何扮演好天下己任的角色?具体而言,如何构建完善的国家灾害应急机制,如何培育健康的公民意识,如何从普世价值上去重新认识灾难与死亡,这些话题持热至今。当然,人们面对这些问题时,焦灼一如对红十字会的信任危机。

 

     媒体的五周年祭尚未推出,7.0级的芦山地震就在4月20日的8点02分发生了,芦山所在的雅安市,传说中女娲炼石补天的地方,老天爷似乎有意在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帮助人们完成这场审视。

 

     当然,在地震学上,芦山地震并非汶川地震的余震,前者位于龙门山断裂带南段,后者位于龙门山断裂带的中北段,这是两次独立的主震。

 

     五年前的惨烈留下的刻骨印象,让人们对芦山地震产生了预判,心提到了嗓门眼,芦山会否成为第二个汶川?

 

    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此,五年,我们进步了吗?

 

    学校:不那么脆弱,但也不够坚强

 

     芦山汽车站位于新城区,钟楼指针定格在8点02分,它成为了这次地震中的“汉旺钟楼”,然而,幸运的是,芦山并未成为汶川。从芦山汽车站跨过一座桥便进入老城区,这里已经成为一座弃城,道路两旁的建筑物屹立,但实际内伤很深,已成危楼。这与汶川大地震中,北川、汶川、都江堰等城区建筑物几乎都被夷为平地截然不同。

 

    踩着瓦砾,记者来到了芦明小学,学校门口的一家灯厂已经成为一片废墟,走进校园,教学楼虽然裂痕明显,在不时袭来的余震中看起来似乎摇摇欲坠,但整座学校只有围墙坍塌了一小部分。

 

    孩子们大多已经跟随老城区的大人搬至新城区避难,新城区主干道两侧是近年来新建造的政府办公楼群与体育馆、医院等公共设施,这些建筑大多在强震中出现裂痕,尤以芦山县人民医院裂损最为严重,伤员救治不得不在医院门诊大楼后的帐篷内进行。不过新城区规划没有老城区那么密集,空旷区域较多,利于人们扎帐。

 

    截至4月23日《新民周刊》截稿前,这场地震共造成193人遇难、25人失踪、1万余人受伤。地震的破坏程度远没有人们预想的那么严重。

 

     汶川大地震中伤亡之所以如此惨重,是因为城市人口密集区尤其是学校、商场、医院等公共场所建筑物整体垮塌。而此次芦山地震,垮塌与伤亡主要发生在龙山、双石等位于震中区域的乡镇,民宅虽几乎都被夷为平地,但由于大多是一两层的低层建筑,垮塌造成的伤亡也就没有汶川大地震中那么严重。

 

     更为幸运的是,地震发生在周六的上午,学校放假。谈到学校,这是灾后第一时间外界最为关心的一点,人们极其不愿北川中学的一幕重现。《新民周刊》此后又走访了芦山县城所有的中小学以及下属乡镇的一些学校,情形与芦阳小学相似。

 

    之所以没有坍塌,除了地震本身的烈度没有汶川那次厉害外,还有一个原因——芦山的部分学校在上次汶川地震中成为危楼,国家拨款进行了重建。不过让人困惑的是,这些重建的校舍质量到底能不能算通过了地震的检验?

 

    以芦山中学为例,2008年汶川地震成为危楼后,国家拨款重建,学校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师介绍,重建耗资高达约5000万元,抗震设计级别为8度,2012年12月28日建成投入使用,但不到半年,却在芦山地震中所有新建校舍严重裂损,再次成为危楼。

 

    这名老师目前住在学校前的帐篷里,他说:“也许专家们会认为没有垮塌就说明达到了抗震级别。”

 

    “但我仍觉得后怕,假如烈度再大一点呢?假如那天孩子们在上课呢?”他认为必须铭记汶川地震的教训,要把学校建成最牢固的建筑。

 

    民宅:抗震能力仍普遍较差

 

    所有的灾难都有一个共同的狰狞面,那就具有绝大的破坏力以及由此给人们带来的巨大创伤,生死往往就在一瞬间。

 

    双石镇双河村,37岁的村民杨双梅和8岁的儿子杨宇杰地震时正在自家二楼,剧烈的摇摆,房屋瞬间倒塌,杨双梅抱着儿子被摔到屋外的小巷子,刚摔到地面,巷子另一边一堵墙壁就到了,直扑母子二人,杨双梅本能地护住了儿子,母子俩瞬间被吞噬,等村民们把他们挖出来时,杨双梅已经没有了呼吸,儿子则得以幸存。

 

    即便飞仙关镇这样的非震中位置的乡镇,房屋倒塌率也高达80%,这样的情形与汶川大地震时极其相似,中国农村的居民住宅普遍为农民自建,出于成本控制与防灾意识的不足,再加上农村建筑队的施工水平低、无监管,农民自建住宅抗震能力普遍较低,稍大一点的地震便会造成较大的破坏。

 

    2008年盈江地震后,政府给受灾户分别发放了数额不等的经济补贴,其中重新建房的人家,如果完全按照政府规定的质量标准,就可以获得1万元现金补助,但是最后愿意领取这1万元的村民很少,究其原因就是农民认为按照政府规定的标准建造房屋,成本将超补贴数倍。

 

   如何制定出更好的政策,尤其是在云贵川这些地质复杂、地震高发又相对欠发达的区域,引导并帮助农民普遍提高住宅的抗震能力,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仍然是国家的巨大挑战。

 

    参与芦山地震救援的成都军区第42医院副院长苏永林接受《新民周刊》采访时谈及民众的避震常识时很感慨,因为震后两日内,他在帐篷医院内接诊了至少5名在地震时因为慌乱跳楼逃生受伤的村民,而在成都,有3人因为强震发生时惊吓过度跳楼摔死。

 

    “一些人的房屋没倒,却在跑出去时被倒塌的围墙砸死了。”苏永林说农村家庭一般都有很结实的家具,比如方桌,躲在下面完全可以避震,不能乱跑,除非地震时你就在门口。

 

    不过,在现阶段,提高建筑的抗震能力,在中国恐怕远比提高农民抗震防灾的技能要来得重要且更具现实意义。

 

    地震中有死亡,也有奇迹,芦山县市民杨能珍家的两层砖木结构住宅已经历经了至少两代人,在此次地震中,所有墙壁均已坍塌,四个房间中的三个已经“镂空”,唯一完整的是底层里间的一个卧室,杨能珍的女儿方晓燕地震发生时正躺在这间房间睡回笼觉。方晓燕是一个准妈妈,预产期5月6日,地震发生时,她被房屋剧烈的摇摆吓得半死,卧室的木顶已经被地震波撕裂,但最终在行将坍塌前,地震结束了,方晓燕与腹中胎儿捡回两条命。

 

    对《新民周刊》谈起这段奇迹时,杨能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反复问记者:你说,我们幸运吧!

 

    然而,生命安全不能总寄望于奇迹的发生。

 

    志愿者:人多成“灾”,逐渐成熟

 

    芦山县城,志愿者多到给人一种与灾民一样多的错觉,而且还有更多志愿者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志愿者的行动是最为迅速的,与这种速度相比,高速收费站灾后三小时左右才取消了收费,反应显得迟钝得多。

 

    从雅安、荥经等方向通往芦山的道路无一例外都出现了严重的拥堵,原因就是社会车辆实在太多了。导致生命通道不畅,救护车、消防车、军车与运送救灾设备的专业车辆被逼爬行甚至趴窝。这一幕与汶川地震时何其相似,让人难过的是,20日,一辆载着17名战士的军车在驶往芦山途中因为避让社会车辆爆胎翻车,2名战士牺牲。

 

    当然,爱心是可贵的,爱的苏醒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希望,但我们显然还没学会如何去表达爱,民间救援的规则五年后仍未明晰。


     交警无奈之下设卡拦截,所有社会车辆包括采访车在内,一律不得驶入,一道关卡拦不住,就设立两道、三道??一些志愿者不能理解,焦急地要求交警放行:“我们要把物资送进去!”交警不得不一遍遍解释,甚至祈求理解。

 

     4月20日,成都军区第42医院先后派出两支医务组奔赴芦山,但糟糕的路况妨碍了他们的进程,第一支队伍早上9点30分出发,下午3点才抵达芦山,耽误了半个小时,第二支队伍则被整整耽误了5个小时,不得已,领队干部陈凯峰几次跳下车帮助指挥交通。

 

    由于对灾情误判,一些企业以为就像汶川地震时那样,大量人员被埋废墟,派出了重型设备,事实上,由于此次倒塌的主要是农村民宅,伤员第一时间均已由村民挖出或自行爬出,大型设备至少在目前的救灾阶段并不能发挥作用,反倒会占据道路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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