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苏丹--《我在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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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19 00:08:40 【来源:】 点击:

 

  真搞不懂他们。
 

   在这个穆教为纲的国度,许多事情是不被允许的,甚至在法律中就有所体现。比如说:不许喝酒、不许穿短小暴露的衣服,不许和女人牵手走在一起,不许吃猪肉等等。但是,因为外国人多,这里的这些禁令很多时候只对苏丹人起作用,而会对留居的外国人造成很多麻烦。但是,大家总有办法。
 

  比如说吧,酒是可以买得到的,不过很贵。而其他方面在公众场合最好不要了吧。
 

   酒和夜生活可以说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必不可少,因为它们一定程度上调节着人们的生活节奏,帮助人们释放来自社会各个方面的压力。因此,人们甚至把这两个孪生姐妹归到文化范畴,酒文化和性文化。而且,这两个姐妹往往是不分开的。就算是保守的苏丹也是一样。有人说,这种保守只是一种假像。苏丹人也是人,也会有欲望存在,因此,这种强制性的压抑只会让他们千方百计的找地方发泄。很多苏丹人都会偷偷饮酒,而且常有人因为饮酒被抓进警局。我们这里的钢筋工头,中国工人叫他三依特,便因为饮酒被抓进去好多次。据说,变电站的大监理就很喜欢喝白酒,并且常要求我们给他提供二锅头。当然,酒是要带回家里去喝的。于是呼,酒在市面上少得可怜,也贵得出奇。价钱对于那些爱酒如命的外地人来说,已经算不上问题了。所以,有的酒吧和饭店便偷偷供应酒。当你看到哪家酒吧门口停着好多联合国的车时,那么这家一定有酒供应。
 

   喀土穆是苏丹的首都,当然少不了出来做的女人。据说,不久已前,这里还有一个红灯区。因为南部苏丹的人开放嘛,他们的人作了总统,人民的生活便会多一点自由。但是不幸,那个南部的总统才当选就死于空难了。于是,北部新的总统上台,红灯区被叫停了。不过,有需求总会有人做。听工人兄弟们说,晚上开着小车到一些路慢慢开过,见到有女人站在路边停下,她们就会打开车门坐上来,和你谈价钱。呵呵,不过我是不敢的,因为在非洲,爱滋病是很多的,若不洁身自好,得了病就完了。听说中石油的七个领导在这边乱搞,全部住进了华夏医院,且三个被传上了性病。呵呵,想天天给女人打针,这次轮到他们了。
 

   中国的女人也有。这里有家紫京集团,下有超市、饭店等产业。里面的中国小姐只接待熟客,且价钱高达二百美金,而我们的工人兄弟们只能望梅止渴了,呵呵。
 

   到了这里已经二十五天了,天天累的要死。身体上的累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心累。工地的工程进度是主要原因。经过了四次倒墙事件后,工作基本算是步入正轨了吧。 只能说算是。因为除了场地的限制,还有人员上的不足。监理来时,一个劲的摇头,说这任务太艰巨了,场地没有,当各个工种入场时,材料到处堆,碍事了再搬来搬去。雨之将来,后果不可想像。
 

   现在主要是承台的钢筋绑扎工作,下层地下室的柱子和板墙钢筋,还有就是两个电梯井。人员是从各处调来的,并不是什么正规军,只能算是游击队。就是因为这样,有时候各工种间不能很好的配合,达成默契,以致有时出现一边抢工,一边滞后的现象。协调成了重中之重。
 

   苏丹是个很传统的地方,但是时间久了,你会发现那只是统治者的意志,从九十年代也就是十几年前开始,人民的权利越来越少,用他们的话说,所有人必需遵从穆斯林教义了。唉,可怜的兄弟姐妹们,不能在光天化日下做的事情,他们就在夜里,没人看到的时候去做,然后就去祷告忏悔,然后就一样在穆斯林的阳光里做正经人。难怪,这样久了,他们连自己都无法相信了,怎么能相信守信于别人呢。这些生活在教堂夹缝里的人们。
 

   中午,大家在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睡觉,我坐在树下和本地的警察聊天。其中一个家伙不像什么好人,用阿语和我说,让我晚上住在工地,他给我带女人过来,大家一起玩。我说不行,我晚上要开个会,然后回马穆拉去睡。他一再坚持,非要我在这里住。我说,今天晚上会有两个中国人在工地睡,一个叫黄,一个叫范,呵呵。他就用那口像炒豆子一样的啊语和我说个不停,还问我有没有钱啦,要不要奶子大的女人啦,等等等等。我说天太热了,我头疼,我不懂你说的话。呵呵,这家伙觉得无趣,就走了,并说晚上见,我用啊语对他说,明天见,呵呵,白白吧您哪。
 

   工地旁边就是喀土穆大学。中午,我照例去小商店喝可乐,我的黑人朋友也来了。我们拥抱了一下,我还请他喝了可乐。他很高兴,带我去校园里玩乒乓球和台球。呵呵,不错,有人带着好多了,可以融入到他们生活中体验一下。但我知道,这样是要有一定的分寸的,要不然会发生些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那个工程监理哈非斯说的一样,他不知道他们会带我到哪里去作什么,呵呵,当然,他说这话时,嘴边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我明白他心里想什么,呵呵。
 

   上午半天都在工地上协调工作,中午又没有睡,下午头就有些疼了。我知道这是因为天太热,所以不敢轻易出去了,躲在屋子里算算现金帐,打打东西等等。虽然我没有真正的在建造这座大厦,我只能看着他在中国工人和黑人兄弟的汗水中慢慢成型,但我知道,我在工作,我不是可有可无。
 

   钢筋工老范和黄勇已经几天在这里加班过夜了。每天早晚都是买这里的饼干和面包吃,都是甜的。在这里,商店里唯一能买到的咸东西就是薯片,其他的东西都是相当甜的东西。这里人吃糖真是太厉害了,像我们中国四川人吃辣椒那样猛,难怪他们中无论男女,那么多胖子。不过这里有汉堡包。用啊语讲,叫做小路马。有牛肉,羊肉,鸡肉等,还有鱼肉的。呵呵,我吃过牛肉的和鱼肉的了,不错。肉是烤肉,鱼是炸鱼,味道很好的。里面加黄瓜、胡萝卜,淋上柠檬汁,就可以了。不过价钱要比国内的KFC、M等还要高。没办法啊,吃吧,要不怎么办。苏丹本地的小吃叫腐卤,是用面包蘸蚕豆酱吃。呵呵,相信没有人敢试。
 

   工地上的情况也不太乐观,困难重重。开始只是因为没有场地,后来发现这里的协调工作大有问题。人员都是从其他项目上临时抽来的,这种不固定性让人感到心里不安。还有就是管理的问题。工长大于经理,没人听话,这就让不同工种之间的协调变得很难。于是,军心动荡。经理不想干了,要走人,钢筋工长干不了了,要离开,木工工长也要拍拍屁股走人。唉,没办法啊。我是要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无论谁说什么,怎么做,我必须做好本职工作。万水千山来这里,再难也不能退缩,我可没有时间混日子,我要工作,我要工作,我要工作。
 

   接触工程有快一个月了吧,现在终于有点入门了。做好本职工作非常轻松,于是我就想多学点东西,以便在今后的工作中用。于是乎,在他们建SSMO计量大楼的同时,我在自己的脑子里也开始一点点的盖楼了。开始先土清场,然后做一层保护层。保护层是5-8厘米的素混凝土层。然后是防水。防水是两层柏油,两层油毡,然后是沙浆。沙浆只有2-3厘米,作用是防止运料或做钢筋时伤到防水层。难题是电梯井。挖坑时可能因为标高的错误,多挖了十厘米,结果到了尼罗河水位以下。在做电梯井底板时,水不断向外冒,成了一个个小泉眼。先抽水,可是抽完了还向上冒,后来南边的电梯井用堵漏王和速混凝土强行打成了底板。可是北边坑里的水却止不住的流。没办法了,只好做了个降水井,并从里面不断抽水。做完了防水,沙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开始做底板承台的钢筋了,然后是柱墙筋,然后是模板,然后是混凝土。当然,现在整个承台的钢筋快绑扎完了,马上就要做混凝土了。不过两个电梯井里又有了很多水。难办啊。监理说了多少次了,要我们排水,可是我们也没有好办法。
 

   等明天钢筋完成,监理通过后就做混凝土了。马上不会再怕下雨了,想来大家都会因此而轻松许多。
 

   说完进度,说说大家分工吧。
 

   我是这里的翻译,也管日常现金,还有进出材料,工具等。老朱是现场土建经理,做一些技术类的工作。黄钢是木工工长,统管中国工人。老范是钢筋工,因为只他一个,他带所有黑人做工。不知道为什么,工人们都有加班费,而我和老朱却没有。唉,不平衡啊。
 

   因为墙老倒,我联系的清土,所以我加班最多,可是没想到到头来没有加班费。想到自己晚上那样拼命干活,到头拿钱没份,我心里那个凉啊。后来听说,管理层是不用加班的,只需把任务交给工长,第二天来检查就好了。喔,原来如此。
 

   老范加班也很多,可是听说加班费不是太多。老头子天天晚上睡前要算钢筋算上好一阵子,怪可怜的。
 

   老范是钢筋工长,带着所有黑人钢筋工整天忙于钢筋备料、运输、绑扎,今天早上来时,说腰疼,要我帮着买狗皮膏药。他说是昨天用力过头,抻住了,还说他家乡有那种二十多元的药帖,一粘上去,患处便会发热,然后就会好很多。中午休息时,我学到了“疼痛”这个词的啊语说法,觉得给他买药时用得到。当然,还有“痢疾”,这样的词给工人买药时是可能用到的。
 

   这两天黑人钢筋工老是闹事,让我们天天骂那个头子。那个头子叫三易特。这家伙似乎只是个熟练工人,不是当头子的料。每天,我们要求他带多少人,他就带多少人,其中不少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来充个数,晃来晃去的。让他在现场盯着,他老是跑掉,不知道去做什么。于是他的人有时没事做,就在一起吹牛,闲着。到了晚上,呆了半天的他们回家了,剩下两个没有钱,就来向我们要路费。我们当然不能给。因为我们有约在先,我们只给工作的人提供午餐费用,且拿钱的只能是三易特本人。可是看那两个工人可怜,我们还是给了他们五百的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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