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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开封朱仙镇清真寺教长、穆斯林在线伊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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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在线伊玛目刘学强:恐怖的代价
年底这几天参加了几次大学生联谊会,遇到一个学生们焦点式的疑问:伊斯兰教和极端主义、恐怖主义到底是什么关系?从学生们急切的语气中不难看出极端主义、恐怖主义对他们心灵深处的那点“绿”造成了严重的玷污。这何止仅是学生们的疑问。
新闻媒体画面中,经常看到“伊斯兰极端分子”“伊斯兰恐怖组织”的字眼儿,难道这都是西方媒体的恶意丑化?不全是,首先将“伊斯兰”和“极端、恐怖”绑在一起的是打着伊斯兰旗帜从事恐怖爆炸的穆斯林。 当然,对于“恐怖主义”这一概念需要明细分类,对于那些拿起武器抵抗入侵者,捍卫自我信仰、文化价值观,且恪守伊斯兰战争原则的“恐怖分子”,我相信时间会还他们清白的;对于那些滥杀无辜,嗜血残忍,甚至在清真寺、菜市场安放炸弹的恐怖分子,他们是向伊斯兰泼硫酸之人。 网上看到一个打了马赛克的视频,是叙利亚反政府武装割下一政府军士兵头颅的视频。对这一惨无人道的血腥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与第一次看到基地组织成员以同样血腥的方式杀害一外国记者的镜头而产生的胆战心惊相比,这些武装分子口中不断高呼的“台可比勒”(安拉至大)之声则让我心寒。我们平时宰牛羊还要用布遮牲畜眼情,以示怜悯,他们宰人却要将如此血腥画面有意公示,还伴以安拉之名。这群人除了发泄他们动物般的仇恨之外,他们对伊斯兰的亵渎与焚烧《古兰经》的基督徒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从他们口中喊出的用于赞美真主的“台可比勒”至少释放出两种信息,一、如此残忍的行为是伊斯兰教许可之举;二、这些念“台可比勒”的武装分子都是虔诚的穆斯林。至少对中国穆斯林可能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因为在中国经常念“台可比勒”的人都是去清真寺礼拜之人。 前几天看到一则新闻,恐怖分子扬言要在冬奥会上搞恐怖爆炸.他们背后的旗帜上写着醒目的清真言.西方媒体和恐怖分子有一点是协调一致的,即,将这些暴行打着伊斯兰的烙印。恐怖分子负责打烙印,西方媒体负责扩大宣传。恐怖分子在利用伊斯兰,而西方媒体在利用恐怖分子。 “清真言”是伊斯兰教的信仰核心, 意为“认主独一”。清真言的阿拉伯语为“凯利麦·团一拜”,意为“佳美的言辞”,然而杀人放火何以配得上佳美的言辞?“台可比勒”是一段精致而高雅的赞美之词。它更多地伴随着谦卑的鞠躬、叩头出现在拜功当中,出现在用于感赞真主大能的生活体验中。但它与残忍的滥杀之举岂能相容? 因此,这些人如此血腥,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宗教目的还是政治目的?通过查阅资料,得出一个结论:我们对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极端行为的传统认知常常落入直觉判断,即,认为宗教狂热促生了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 然而据媒体报道,许多9.11劫机者的所作所为,几乎不可能是一个虔诚穆斯林会做的,他们中不少人酗酒成性,时常光顾脱衣舞夜总会和色情场所。因此,个人的虔诚是否与激进的观点相互关联?答案是否定的。宽容恐怖行为的人与其他人的真正区别在于政治,而不是宗教虔诚度。① 显然,这些恐怖行为是打着伊斯兰的旗号以达到其政治目的。伊斯兰被绑架了。 或许有人会说,他们再血腥,远没有美国人投在穆斯林国土上的炸弹所造成的场面更血腥更恐怖,这一点必须承认.无论在伊拉克还是利比亚,美国大兵对平民开枪扫射,时有发生.但每次过后,美国方面都以误杀,或追究当事人的刑事责任来为他们的国家恐怖主义开脱,意在说明他们坚决反对滥杀。而恐怖分子则毫无愧疚地主动声明:“这事是我干的。” 自9.11之后,伊斯兰教的形象被严重毁容。对此,我们很多兄弟总是娇情地归罪于西方媒体的恶意丑化。我们应该向内看,自我反思。问题出在哪儿?有人说,今天的恐怖主义是在冲突双方力量对比悬殊的前提下,弱者面对强者的一个以牙还牙式的极端反应。“以牙还牙”《古兰经》中有这个词。 《古兰经》说:“我在《讨拉特》中对他们制定以命偿命,以眼偿眼,以鼻偿鼻,以耳偿耳,以牙偿牙;-切创伤,都要抵偿。自愿不究的人,得以抵偿权自赎其罪愆。凡不依真主所降示的经典而判决的人,都是不义的。”(5:45) 显然,这段经文指的是先知穆萨时代对犹太人制定的教律,目的是对犹太人的羞辱和谴责。的确,圣训中显示先知穆圣曾经援引过先知穆萨时代的这一古制,旨在纠正当时的一些极端不公正的现象,如男人杀了女人,男人无须为此而偿命,先知则说:“男人须为女人抵命,所有穆斯林的生命是平等的。”②同时,从圣喻中明显可以看得出,先知刻意回避以牙还牙式的抵偿制。先知鼓励原告原谅被告,并将原谅被告作为罚赎自我罪过的一种方式。正如上述经文所示:“自愿不究的人,得以抵偿权自赎其罪责。”另外,我们还应顾及时代背景。无论是石刑、砍手还是以牙还牙的抵偿制,是在先知所处的前伊斯兰时代采用的惯例,它起源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监狱系统的时代和社会中,现在的监狱系统有着不同等级的惩罚来让罪犯付出相应的代价。因此,以包括死刑在内的监狱系统来取代以牙还牙式的摩西古制,应该成为必然,大多数伊斯兰国家法制改革印证了这一必然性。 霸权与恐怖是孪生的.面对强敌如何制胜,以暴制暴?几十年来事实证明,两败俱伤,尤其是作为弱者一方.即使你获得了胜利,被毁掉的面容,何时才能复原? 当年先知穆圣与麦加多神教贵族签订“候代宾耶协定”,休战十年,最终和平解放麦加,并赦宥了那些曾经视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这一义举赢得了半岛各部族的敬幕与皈依。这其实是为人类开辟了一个非暴力抵抗的先河。这与真主的教诲是分不开的。《古兰经》说“凡能忍受而加以赦宥者,他们的那种行为,确是应该决心做的事情。”(42:43)“你要原谅,要劝导,要避开愚人。”(7:199)“善恶不是一样的。你应当以最优美的品行去对付恶劣的品行,那末,与你相仇者,忽然间会变得亲如密友。”(41:31) 18世纪70年代的印度国父圣雄甘地,他的“非暴力”的哲学思想,影响了全世界的民族主义者和那些为争取祖国独立和人间公正的人们。19世纪七十年代,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同样高举“非暴力抵抗”的旗帜为种族平等而奋斗。虽然他们二位都死在了枪弹的暴力之下,但有一事实不容质疑,甘地用最少的牺牲赢得了当时世界上最多的人口的民族独立运动的成功。他以最低的代价,以和平的方式,最有效地摧垮了一个统治方式最有效的殖民帝国的长期统治;马丁·路德·金领导的非暴力抵抗运动,不但促成了美国国会通过民权法案,从法律上正式结束美国黑人的被歧视地位,而且从长远来说还促成了南非种族隔离制度的崩溃。 无论是先知穆圣,还是印度国父甘地和马丁·路德·金。他们以弱制强的法宝不是武力,更不是暴力,而是让敌人肃然起敬的人格魅力和道义上的强大或道德上的自强。 因此,希望那些酣于制作爆炸装置的穆斯林,能够冷静地思考一下,顺便学习一个中国的寓言故事: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①《谁为伊斯兰讲话?》[美]约翰·L·埃斯波西托,达丽亚·莫格海德。晏琼英,王宇洁,李维建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②《圣训大集》8:58 萨利赫·刘写于朱仙镇清真寺 2014、1、30
责任编辑: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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