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回族女作家散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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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15 21:13:11 【来源:宁夏大学学报】 点击:

传统的中国文学史,不乏女性作家的风彩。但令人遗憾的是,传统的中国文学史却忽略了回族文学的成就,因而也就更谈不上对回族女作家的关注。在当代回族作家群中,由帼力匹须眉,她们以特殊的思维,特殊的风格,特殊的质量,异军突起,引来了人们的关注,赢得了荣耀。在中国当代文坛上,理应占据重要的一席之地。

  1 霍达

     这是一位刚柔并济的杰出女性。悬挂在她书房“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的条幅与她那“去看看动物园里懒洋洋的雄狮吧!没有对手的英雄是寂寞的。宁可输与强者,也不甘在寂寞中死去!去看看运动场上进入最佳竞技状态的选手吧!那些把生命交给事业的人才最懂得拼搏的乐趣。”的豪言,标示了她风格的两个方面。

     创作,是人类活动中的一种艰苦跋涉,需要付出代价。霍达为此付出了自己全部的心血和宗教般的虔诚。“泛爱众”的信仰加上她那善解人意的敏锐体察,以及东方女性的绵绵情致孕育造化出一个个文学精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痴迷所致。

     创作的竞技场上,霍达的第一招是历史题材的电影文学创作。《公子扶苏》、《江州司马》、《飘然太白》、《鹊桥仙》、《鞘中之剑》及《长城魂》《逐客令》,一经亮相,便赢得了暴烈的掌声。闯出了一条亦史亦文的创作之路。这功力当奠基于她少女时期之曲折经历。自幼喜爱文学艺术的霍达,15岁考入解放军艺术学校,学习话剧表演。然而,命运并非有负于她地(以后二十年的现实可佐证)捉弄了一次这位天真的少女。因患心脏病,她不得不离开心爱的话剧表演舞台,改学外语。在长期的外文翻译工作中,承著名史学家马非百先生指导,她博览群书,系统深入地研读了中国历史,特别是秦史。当初,在那史书堆卷的案头,她是否意识到这种学习对十几年后文学创作的奠基性影响,不得而知,然而,她那潜意识的拔动,她那天然高质的艺术细胞的活跃,未必不使她产生创作的追求与尚属朦胧阶段的定向努力。那正是狂风祭起乌云的严峻时节,她,一位初涉世事的嫩女子,有的只是隐层的意识,默默的努力,深切的等待。太阳终于催醒了满天彩霞。她兴奋地迎来了人生的艳阳天。积压太久的情感像决堤洪水汹涌奔泻,一发而不可止,继之历史反思而进入对现实的反思。《年轮》、《失落的明珠》、《国门内外》、《保姆》、《笔墨官司》、《战斗在北平》等影视剧本相继问世。作为电影剧本方面的代表作,《秦皇父子》,无疑突出体现了她的深厚历史学修养及其天然卓越的艺术才华。而《鹊桥仙》和《保姆》,也不失为多角度、新眼光体察、表现生活的成功实践。 

     她擅长历史题材的创作,并对电影文学形式驾轻就熟。但是,这并未妨碍她在其他题材、体裁上创作的开拓和发展。随后的文学活动,可看出她对小说创作的浓厚兴趣和执着追求。她以浓郁的抒情笔调,细腻的心理描写,并巧妙揉合电影的结构和蒙太奇手法,从容不迫地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引人深思、撼人心魄的故事:《追日者》、《年轮》《魂归何处》、《芸芸众生》、《沉浮》、《猫婆》、《“合作家”轶事》、《罢宴》《革面》等中、短篇小说给人们精神的启迪与艺术的享受。而其中篇《红尘》与长篇《穆斯林的葬礼》的深度与风格则标志着她现实主义小说创作的高峰。《红尘》,写了北京的一个极小的角落,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胡同,几个极平凡人物的悲剧,没有直书社会政治的惊涛骇浪,没有尖锐复杂的矛盾和斗争,也谈不上是什么重大题材,然而却艺术地传导出令人心灵颤动的辐射波。“人们需要有不完美的人来衬托自己的完美,需要用无聊的话题打发自己的无聊。”作品尾声这几句似乎轻描淡写的结束语,令人深思,不知不觉步入作者掘进纵深的人生反思隧道,终而发现了极富认识价值的文化物藏,透悟红尘。《穆斯林的葬礼》积她半生的生活底蕴,尤其是那曾孕育她成长的回族珠宝商世家的薰陶浸透及老舍作品韵致之影响,展示了一个穆斯林家庭六十年间的人生遭际,命运沉浮与爱情悲欢。反映了回族人民对伊斯兰教的精神追求和对物质文明的执著创造,再现了回汉两个民族在曲折复杂的历史进程中的矛盾、痛苦而又难以分割的丰富情感。
作家的良心和责任感驱使霍达在冷峻地审视现实的同时,更热烈、更积极地去介入现实,于是产生了一系列悲怆与慷慨的报告文学作品,成为她爱国激情的直接渲泄。研究历史的习惯使她一直在把握和弘扬华夏文化精粹方面进行努力,并寻求同西方文化精华的融汇,而形成一种崇高的精神世界。她相信,文化是最富于凝聚力的。假如国民对本民族的文化不了解不热爱,那么他们的精神就很难坚强挺拔,他们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也会愈来愈萎弱。正因为如此,她对近年出现的传统文化热潮持欣赏态度。这种心态鲜明地体现在报告文学《起步于黄帝陵前》:

     他们充满信心:三个农民打腰鼓就曾把法国人给震晕了,何况我们150人的腰鼓阵!……“腰鼓”整整拍了两天。……要知道这正是黄土的呐喊,正是翠巧所梦寐以求的新生!当拍最后一个镜头一一鼓手们从坡后涌上来时,犹如黄河咆哮,万马奔腾,摄制组全体同志热烈鼓掌,激动得快要疯了!

     一位读者掩卷唏嘘,激动难已,狂奔而至黄河边上,捧起那黄色的泥和水,尽情地挥洒自己全身。她正是以传统的文化精神激荡人心。《渔家傲》、《弄潮大西洋》、《万家忧乐》、《小巷匹夫》、《民以食为天》等,则都是以对现实生活、改革建设的直接观照及热切的忧患意识拔动着读者的心扉。而《国殇》一曲,更是撼天地,泣鬼神!这是一曲礼赞中年知识分子的颂歌,也是一曲哀其命运艰舛的悲歌。它把理性的思考、雄辩的论证和形象的描绘交织在一起,痛楚、激愤之情溢于笔端,长歌当哭悲且壮!霍达呼号着,呐喊着,为英年早逝的中国知识分子致哀,为活着的他们的同代人祈福。
发现悲剧,表现悲剧,咀嚼悲剧,品味人生,冶炼心灵,这便是她的创作生涯。而作为一位赤诚的现实主义作家,奔涌的忧患意识使昨天、今天和明天一齐共鸣,让世界变得更美更纯,是她唯一的文学追求。

  马瑞芳

     出身于回族中医世家,与霍达一样,颇具家族遗风。在“认认真真读书,堂堂正正做人”之家训督导下,勤于学业,克尽职守。本份而不拘谨,贤达而不固旧。鲁地风范,孔儒气派滋养了这位穆斯林知识女性。“老老实实,枯坐书斋,子夜荧荧,案冷凝冰,”[(2)]是她长年学者生涯的形象写照。近200万字的学术研究结晶是她作为一名学者的成功建树,同时也是她文学创作活动的坚实基石。自1978年始,她从小说开始客串搞创作。她这一时期的小说作品主要反映“文革”时期医学界所遭劫难,抒一腔悲愤之情,“织进一辈人的不幸和反思,长歌以当哭!”继而,随着她的散文《煎饼花》、《祖父》的获奖,人们对马瑞芳的注意力乃至她本人的创作流向都集中于散文方面:人们欣喜地发现并热切关注着一位回族女性作者在当代散文领域独辟蹊径,勃然奋发;她本人似乎也始觉投笔散文,得心应手,情韵勃发,灵思宣涌,佳篇叠出。散文集《学海见闻录》,集她散文创作之大成,展现了马瑞芳式的风彩。 
      无论是在当代文学研究中,还是在今日的文学创作实践中,散文似乎一直被视作“雕虫小技”、“次要品种”而遭到不应有的冷落。中国是个泱泱诗国,同时也是富有散文艺术传统的家园。不过,散文之树在近二三十年有走向枯萎之势,确也是明显的事实。其原因种种,留待人们探析,这里仅有感于马瑞芳的散文创作非时运性的大发展。在各种题材、各种文体争奇斗艳之时,马瑞芳之于创作,真可谓“无意苦争春”也。在经过了早期小说创作的练笔之后,她毅然选择了不被庞幸、宛若花间小草般的散文,记述着自己所熟悉的生活,执著地走着自己的路。她以富于理性化、学术化的思考,指导散文创作实践,以自我人格的完美展现使散文——这一本应最个性化,或谓人格化而实际中却流于普泛,缺乏色彩的文学样式顿然鲜亮起来,活泛起来。她的笔下,无论是被称为教授文学的人物散文,还是其他种类的散文作品,均体现着她对生活精细独到的感受,充溢着创作主体人格的优越感及诙谐幽默的情致。
她新近又完成一部描写外国留学生在中国的长篇小说《黑眼睛,蓝眼睛》,仍以她在散文中展示创作主体的学者风彩铺排我国儒林新景,仍以她恣肆洒脱、文彩飘溢的风格再致擅场。作家、学者兼于一身,才气、灵气熔为一炉,涉笔成趣,风格独具。
            姑娘们
              穿起你的
                  花衣裳,
            让喇叭型的裙子
                  在林荫路上
                  ——开放![(3)]

     这首单纯稚嫩的马雅可夫斯基“阶梯式”的诗歌是她中学时代的习作。当时被赫然登刊在学校的黑板报上,足以使十三、四岁的小作者欣喜自豪。这里,我无意以此追溯马瑞芳久远的创作历史,只想具象地展示她的风格,无论是其人还是其文。

  陈玉霞

      陈玉霞的13岁可绝无马瑞芳中学时代明朗热烈的生活氛围。那是一个灰色的不许演示青春、似为豪壮、实则荒唐的年代。宁静向上的校园生活被虚幻为“勃勃英气飒飒雄风铮铮誓言耿耿忠心”[(4)]的串连长征所替代。历经那“苦涩涩胆怯怯惨兮兮”[(5)]的磨难后,陈玉霞、以少女青春的代价换取了人生的成熟,并以迸发的第二次青春创造了“三十八岁的神奇”。一部《爱之彷徨》以倾斜的情感宣泄,将“红颜薄命”、“痴心女子负心汉”的古老命题融入了颇有“新写实”味道的小说五彩图中。富有强烈女性意识的她,时刻为几乎每天都生活在其中的女性世界的或温存或泼辣、或柔弱或坚韧的个性展现所感动着,所激励着,所怜爱着,情不自禁地拿起笔去描绘她们的风姿,去传达对她们的喜爱与敬慕;情不自禁地调动自己全部的细腻与敏感、娓婉与热切,去挖掘、展现她们身上的真善美。她在用一腔的情感与全部的心力去完成礼赞女性的颂歌。此情虽为偏颇,但难得是真情。

      为此,她很累、很累。作为一名已界不惑之年的科技管理工作者,在一天忙忙碌碌的工作与家务之后,还能坐下来安静地写作,那必定是太艰难了。那时刻,疲惫的身躯拖不住荡漾的文思,困意频袭,心却醒着,创作的执著与爱恋催征急切,终而有了聊以欣慰的作品。“在业务工作与文学创作中间苦苦挣扎了10余年,朝朝暮暮,月月年年。爱此又恋彼,虽奈何不得终又难割难舍,纵使步履维艰倒也乐然陶然——令人欣慰而又烦恼的文学。”[(6)]
对陈玉霞来说,这番挣扎仍将继续。因她无法放弃其中任何一方。她曾以几年的努力攻读了中国科技情报研究所的研究生课程,毕业后从事科技管理工作,这是命运为她安排的本职岗位,是她安身立命之根基。她必须为之奋斗。然而,她又不能满足于此。文学的诱感使她不得不像陷于双重恋情般左右为难,不能自拔。文学、在她心中是神圣的。《爱之彷徨》后,寻求突破的焦灼与尚无新出路的苦恼时时折磨着她。她仍在挣扎,在奋斗。她不畏本职与业余的双重压力,尤其希求富于激情与奋争的生活。我想,无论是工作,还是文学创作上的新出路都将在这伴随着苦恼与焦灼的挣扎中拓而出之。 

      细究陈玉霞笔下动人的女强人形象,可看出她本人性格的投影和她生活中矛盾心境的呈现。她确有俗称为“女强人”的坚强果敢的一面,然而,这一面远不及她那天然的柔顺脆弱的纯女性气质来得流畅与醇厚。我感觉到的她是一位十足的女性。她为什么那么怜爱笔下的女性?正因为发自心底的对同性人物的欣赏与认同。当然,女性也有豪气在。但陈玉霞身上的豪气乃至她笔下女性人物之豪气均为女子豪壮,并非异化了的男性的雄壮。这就是陈玉霞的风格。就文学创作而言,这无疑是她的优长。那种女性独有的细腻与情绪化的行为方式正可作为陈玉霞文学生长之树的主干,关键还在于须以新的拓展丰富形态各异的丛枝华叶,在多彩的四季里,尽显女性风流,力透女性神韵。
 
   白山

     云滇高原上的红土地孕育了这位多才多艺、美丽而富于情趣的女性。她热爱生活,兴趣广泛,爽直中透着执拗。非常任性然而理智地安排、设计着自己的人生道路。小说《一夜无话》,用她自己的话讲,即其自身生活与心态的真实写照。她追求执著,富有主见,清傲脱俗。童年,在滇西小县城一只温暖的小火炉边,她沉浸于母亲用纯净的乡音诵读的父亲小说的美妙之中。终于,她承袭了父亲的愿望:了解脚下的红土地,描写这红土地的历史。近十年来,她以一系列中短篇小说展现了神奇、独特的云滇风情,成功地再现了纯朴而略带几分蛮荒、清新而略带几分神秘的红土地世界。而三十三万字的纪实文学《血线》,则以对父辈信念的响应,写出了两代人的思考和责任,完成了滇缅公路之史记。

      在中国西南,自近代以来,最悲壮、最恢宏的事件是修筑滇缅公路;最壮烈的牺牲是在修筑滇缅公路;最巨大的贡献是修筑滇缅公路。为书写这条抗战血线,白山付出了春蚕吐丝般的竭诚。她读着有关这条路的史料,倾听着人们的回忆与陈述,咀嚼着走在这条路上的感觉,她真正为之感动。这条凝聚了几辈人的奋斗、成长、探索、挣扎、奉献与牺牲的路,贯通了高原与祖国母亲的血脉,体现着红高原人的精神,标示着红高原人的信念,甚而成为这块血色土地的图腾与灵魂。而这条在所有云南人心中都无比庄严、神圣的路,又正是用白骨和热血所凝就。

      一部《血线》使白山更深刻地理解了云南人,理解了那滇西故土的父老乡亲,理解了生她养她的红土地。《血线》的成功使她无愧于父辈,无愧于红高原。

  于秀兰

      素以贫穷、落后而闻名于中国乃至世界的宁夏西海固山区,作为历史强抛给回族穆斯林的生活地域而造成的这里的回族女性,参与竞争的起跑线之实际上的不公正是无法否认的。然而,从小生长在这里的于秀兰却以不甘落后的执拗,牢记那曾击碎她一颗幼小的脆弱的热切的心灵的来自某些城里文化人眼中的傲慢、鄙夷、讥嘲、刻薄,不顾一切地努力拼搏,力促自身的成熟与完美,终以锻造之勤奋,天资之灵悟,在全国少数民族文坛上取得了可贵的一席之地;终以自身的验证,回击了山里人不如城里人的偏见。

     她那宛如山泉般情韵的散文,以女性特有的细腻至微的观察力和对美的敏锐而持久的感受力,以哺育她成长的故乡山水、风土人情及花草树木入笔,真挚地表达了生活所激起她心灵的振荡和共鸣,表达了民族与时代给予她的顿悟,展现了一个清新静雅而又炽烈纯真的情感世界。咏唱着一支支委婉的心曲和深情地礼颂生活的赞歌。

      于秀兰的小说,历经初期以热情向上、单纯明净的审美眼光观照生活,颂扬好人好事、新人新事的简浅、稚嫩,已步入新的美学探求之路。开始集中寻找适应自己创作个性、气质的审美视角,充分发挥其女性创作优势的艺术题材,创作方法及表现技巧。在时代参与意识的激发下,及时调整切入生活的角度,将笔触探及社会伦理道德和家庭伦常关系之领域,适应着自己个性气质,用现实主义的审美态度反映社会道德伦理方面的生活,并以其擅长与优势,侧重于揭示真实、深微、细腻、宛转的心态。如《也有沉沦的时候》,作者借助于真实的社会心理、文化情态的展示,尖锐地揭露某些社会道德意识的沉沦,批判某些价值观念的蜕变,以及它们所带来的社会精神危机。并以强劲的笔力表现人物心理、感情、意绪的底蕴,深入揭示它们的社会意义和美学价值。

     值得一提的是,在回族女作家的小说创作中,描写回族女性的篇什,可谓于秀兰居首。这位生长于西北回族聚居地区的女性,对生活中的同胞姐妹理解甚深,关注甚切。她深爱着她们,情不自禁地将她们的音容笑貌付之笔墨。这既体现了于秀兰民族情感的导向,也体现了作为一位回族作家一种自觉的创作民族化的美学追求。

  梁琴

     这位起步于诗歌,后又转战报告文学,但最终与散文结下了不解之缘的江西女作家业已崭露头角。

      梁琴之为人,开朗率直,感悟性极强,喜观察、善描述,且不乏乐观的幽默感。这些个性特点都渗入于她的文学创作。

     她的散文,大抵篇什短小,题材多取自日常生活。有少年往事的回忆、青年时代的憧憬、人生路上的感悟等,显现了源于极“本色”的生活原态的人生“五味子”。文本虽短小,然而绝不草率。粗糙、恍如岁月河床中经风浪打磨的沉淀结晶,小巧如一枚鹅卵石可以放在掌心中把玩,而总自有其可观之处,并可感其沉旬旬的份量。 

      一部《叶影》、集中融入了作者童年的梦幻,少女的憧憬、涉世的感遇、人生的际遇。
她的散文已摆脱了借景抒情、以物喻人最后升华到一种境界的传统模式,而把觉醒的笔,直接伸向人自身,去探索人在社会历史进程中的生命躁动和人在把握自我命运中对人生的感悟。
她的作品多为写人、叙事之作,而甚少纯抒情性篇章。乐观、幽默、机智的描述,使其作品即面对艰涩、沉重的人生,亦有负重若轻之态。如《跎跎》、《掐花》等篇,便以喜剧线条勾勒悲剧时代的知青生活,使之具有一种寓庄于谐的“反差”性效应和洒脱向上的氛围。
纵观梁琴散文创作轨迹,可以感到作者已在有意识地向广度与深度进行探求与实践。如她的阳光、月色系列中的一些篇章,选材视角已明显拓展,现实性与贴近感在不断增强,作品底蕴日趋丰厚。

     综上所述,当代回族女作家之成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然而,她们的辉煌远非本文可以囊括无遗。一批成长迅速的回族女性,正在祖国的天南地北标然而起,跻身文坛竞风流。祖国的文学史册将因她们的存在而更具光彩。

[1]霍达格言,见《解放军画报》1985年第9期。
[2]马瑞芳《学海见闻录》。
[3]马瑞芳《从摹仿到创作》。
[4] [5]陈玉霞《少年不识愁滋味》。
[6]陈玉霞《爱之彷徨·后记》。
【赵慧 1956年生,河北人。现为宁夏大学回族文学研究所副所长、讲师。曾发表《回族文学与伊斯兰教》、《回族文学与回族心理》、《中国回族食文化》等论文多篇。】


宁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5.3)

责任编辑 :奥斯玛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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