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强:到底是谁在折腾?折腾背后的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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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23 12:37:26 【来源:穆斯林在线】 点击:
      昨晚睡的比较晚,躺下时已经十一点了,可能是喝茶太多的原因吧,一直睡不着,就插上耳机听了会儿英语会话,会话完了,耳麦中却响起重金属的敲击声,是一首张惠妹的歌---“火”,不喜欢这首歌,感觉太火爆太低俗,歌曲的开头部分就是“我好热”之类的靡靡之声,这是一种野性的呼唤、本能的喧泄。于是关上手机,摘下耳麦,开始入睡。过不了久,似睡非睡中,突然感觉耳边有一种类似野狗急促呼吸的声音,声音由近到远,仿佛向我扑来,随之,我的身体有了一种电波击中的感觉。之后就动弹不得了,此时,我的意识很清醒,心说,坏了,被易卜里斯魇着了。之前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但都没有这次清晰。于是我不停的挣扎,一下,两下,终于自由了。赶紧坐起来,按圣训所示,念诵“阿耶提库尔西”、求护章,并向左边唾三次,以示对易卜里斯的鄙视与不屑。还不放心,又起身到卫生间洗了小净,回屋礼了两拜夜功拜,拜后做杜哇向真主忏悔,求主恕饶我睡觉前所听的靡靡之声。之后躺下,此时,我感觉很踏实,既战胜了易布劣斯,又求了饶恕。安然入睡了。

    其实,这一现象,科学上早有解释,叫梦魇。科学认为,梦魇可能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现象,和鬼怪是无关的,它通常在压力比较大、过度疲累、作息不正常、失眠、焦虑的情形下比较容易发生。梦魇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睡姿不正确引起的,比如在睡觉时把手放在胸前,压在心脏上,在不知不觉中会感到呼吸困难,形成梦魇。然而,还有一部分学者认为,上述科学式的解释只是相对性的推论,是科学家或医学家相对有知中的绝对式肯定。梦魇的真正诱因,科学界并没有最终的定论。

      若站在科学的角度来看,本人半夜三更忙乎了半天,岂不是瞎折腾?这又是涉及信仰与理性的关系问题,科学局限于理性范畴,而信仰则是高于感性与理性的灵性境界。当科学与信仰产生冲突时,我当然选择高境界的信仰,但我尊重科学解释。科学主义者或许会认为宗教信仰很荒谬,我要说的是,正因为“荒谬”,所以我才相信。此名言是西方哲学家、神学家德尔图良所说的。当然,此话是对理性主义者的一种极端回应。

    与信仰的无限性相比,科学和哲学是有限的。实践证明,人类已知的越多,未知的世界就越加深不可测。比如人发明种植技术而产生农业之时,环境失调的问题产生了;当人发明机器而产生大工业之时,环境污染的问题产生了,正如萧伯纳曾幽默地说:科学如果不提出十个问题,就永远不能解决一个问题。可以说,哲学和科学不但创造了“未知”,而且在减少“未知”的同时也增加着“未知”,“未知”是希腊哲学和科学的产物。

      而宗教信仰的基本原理在哲学和科学看来是不可能的,荒谬的,然而,正因为其不可能和荒谬,却为哲学和科学解决了由希腊哲学和科学自身永远也解决不了的问题。而这,正是德尔图良名言的意义之所在:正因为从理性和逻辑上看是不可能的和荒谬的,它才解决了理性和逻辑永远不能解决的未知的本体论问题,相信造物主,正是为了解决哲学的根本问题:在本体论上把已知和未知统一起来。

     正因为科学和哲学的先天缺陷需要宗教来弥补,很多著名的科学家、哲学家最终选择了宗教信仰。笛卡尔的从怀疑一切到引出上帝的存在,开创了西方近代哲学;牛顿从万有引力引出第一推动力,让西方的近代科学攀上宏伟的高峰;康德从物自体引出上帝,把自己的哲学体系圆满化;爱因斯坦从相对论引出上帝不会掷骰子,而坚定着追求统一场的信心……

     因此,当宗教信仰与科学产生冲突时,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的信仰。我的信仰告诉我,梦魇是易卜里斯诱惑的结果,这一结果会促使我反省,我上当的诱因是什么?我会认为,很可能是听靡靡之声导致的,或许是在学校特殊情况下,未能按时礼拜。继而向真主忏悔,引以为戒。

     因为《古兰经》告诫我说:“你们不要随从恶魔的步伐,他确是你们的明敌。”(2:268)恶魔是广义的易卜里斯,易卜里斯是狭义的恶魔。恶魔不是具像的人和物,凡是被诅咒的,致人作恶的,致人产生恶相的,都是恶魔使然的结果。都需要反省自身,坚定信仰,求主佑助。

     因此,我“折腾”的结果,是我感觉更安全了。安全了,自然就没有了压力、焦虑,梦魇自然就消失了。而科学给人的答案只是或然的推论。非但不会促人反省、悔过。反而会使人对明知的过错更加的心安理得。换句话说,信仰促人谦卑,科学致人胆大。尽管我尊重科学式的解释。
     
     近代以来,在自然科学解释自然的能力不断增强、理性思想不断增长的背景下,宗教信仰中的“超自然”、“神异”等现象受到了狭义理性(相对广义理性而言)的普遍质疑和空前挑战。为了应对现代情景中的这一信仰危机,基督教神学家甚至开辟了一个新的神学课题,即,通过对《圣经》作出“解神话”来实现了其向现代神学范式的转换。最有代表性的是布尔特曼。
     
     布尔特曼是德国新教自由主义神学家,他认为,福音宣讲的信息乃是在神话的语言和观念框架中借着神话表述出来的。这种神话的方式对于当时的生活于前科学时代的人来说就是其所生活于其中的文化。也就是说,前科学时代人们的世界观总体特征就是神话式世界观。这种神话方式对于现代人却是一个障碍,既其语言和思想的方式与现代人的世界观及语言产生了极大的距离。因此,他要对这些“神话”进行再解释,使其符合现代人的理性思维。

     然而,由于他过于倚重于自身的理性和人类的宗教经验,只从人的处境来解释神之道,结果导致使基督教变成了存在哲学的象征性表达,几乎使神学变成了人学。换句话说,有一种神学人类学的倾向,它容易被人的世俗潮流牵着走,而放弃独立的教义。1

     因此,布尔特曼的这种解神话的理论昙花一现,很快被其他神学家所否定。这对于我们来讲,不失为一个前车之鉴。

      近代西方哲学,无论是唯理论还是经验论,都坚定地主张理性是将人从权威中解放出来的工具和保证,认为只要有了理性和科学,人就不再受到超人的权威的束缚。然而,人的理性根本无法从整体上说明人类生存的意义。坚持这样的传统理性主义,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走向现代虚无主义。2
      人民大学何光泸教授说:现代社会以技术统治、物质主义和科学主义为特征的世俗化过程,用狭义理性排斥广义理性,用人性的片断排斥人性的整体,从根本上忽略了人的理性的根本局限性,贬抑了人的宗教之精神,从而给现代社会造成了数不清的缺失,也给人类生活带来了数不清的弊害,这就要求我们除了要有纯理性的哲学,更要有宗教性的哲学。3

      总之,宗教信仰与科学理性相比,前者讲,信了就得了。后者讲证实才能信。然而对于超验世界、人生意义,如何证实?因此,几百年来,科学家制造出了祸福两立的“双刃剑”;人类哲学史折腾了两千多年,许多人生意义的重大问题,至今也没有找到可以证实的答案。百思不解之余,许多哲学家在抑郁、精神失常中结束了生命。而我们早在前科学之代就已经获得了信仰的真谛,拥有了物质与精神并举、立足今生,展望来世的科学人生。在“伊玛尼”这盏灯的光照下,我们淡定,看破、放下、满足,我们带着信仰的光环自信地走在真主的大地上。
相比之下,到底是谁在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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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参见麦葛福《基督教神学手册》,刘良淑、王瑞琦译,台港,校园书房出版社,1998年,第112—119页。
2《道德王国的重建》李蜀人著17页
3《百川归海》何光泸著14页

萨利赫·刘
于人大品园3
2013、9、18

责任编辑: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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