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罗的神奇小巴
《环球》杂志 张月
在开罗呆久了，会发现一种神奇的交通工具：小巴。
除了地铁之外，小巴是开罗人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刚来开罗的外国人对这种交通工具大多都无力把握，因为它的出现地点和时间实在无法预测。我们曾开玩笑：传说中的小巴只出现在某个月圆之夜。
开罗小巴不像大多数国家的公交车，固定的编号代表着固定的线路。这里的小巴虽有固定的线路，却没有编号，沿路也不设站牌。
那该如何等车呢？
首先要做一下功课，对小巴的固定线路了然于心才行。本地人对小巴的线路了如指掌，在线路上等着就行，随叫随停。看着他们笃定的样子，真心令人羡慕。
另一个让外国人匪夷所思的问题是，小巴没有编号，如何知道经过的小巴是否开往自己的目的地呢？
后来我才知道，本地人和司机似乎掌握了一种完全无障碍交流的“哑语”，等车的人在路边打手势，如果在小巴线路上，这辆车就会停，如果不在，就扬长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两只手搭在一起组成一个三角，意思是要去金字塔；右手前伸手指弯曲左右摇晃，意思是要上环路；“六”字形是要去吉萨区……司机看到路边人的手势，会做出回应，大拇指朝上就是去，大拇指朝下就是不去。
单位有一辆和小巴有点相似的面包车，有一次组织集体活动开这辆车出门，路上“遭遇”不少埃及人的“哑语”招呼，有去吉萨的，有去金字塔的，司机师傅都视而不见（当然也不大懂），轻飘飘开过。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了埃及人失望的小眼神儿。
偶尔，还能看见小巴车顶坐人的“奇景”，而那车顶上坐的一定是司机的朋友或亲戚。说起来，埃及的小巴司机也算业界良心了，当车上没有座的时候，偶尔会让自己的朋友或亲戚坐到车顶上，给陌生的乘客腾个座。我们经过看着都很觉得很危险，但上面的人却很高兴，带着灿烂的笑容冲我们大喊：“Welcome to Egypt（欢迎到埃及来）！”
小巴司机开车基本属于不太要命的那种，所以小巴也成了开罗的一大“马路杀手”。普通车辆见了小巴，都会迫于其江湖地位和本着珍爱生命的原则避让一下，让“杀手”先走。
还有一点不得不吐槽，那就是小巴的开车时间。埃及人可能有很多优点，但绝对不包括守时这一条。我问办公室的丽丽（本地人）小巴的时间，她以两字作答：“随便。”我深刻理解了一下这两个字，沉重地问：“所以，等车要看运气，是不是？”她同样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们常说一句话，感情不像坐公交，错过了这一辆，还有下一辆；而在开罗，无论感情还是坐公交，错过了这一辆，很可能就没有下一辆了。
来源：2014年2月19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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