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的历程》 天才的共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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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19 11:41:15 【来源:】 点击:


    海拉——这又是如何?

    长老——康德同莱布尼兹主张。我们的理性允许我们信仰世界之外有一个上帝,而我们的道德感却迫使我们相仰上帝的存在。

    海拉——他采用莱布尼兹的主张,却否定这位伟大的思想家所依靠的理性证据,这是为何?

    长老——海拉啊!你以为康德同莱布尼兹在基本的原理和自明的原则上产生分歧吗?这些原则有时会引起理性的矛盾,有时则不然。康德象莱布尼兹和其他一切有理智的人一样,认为我们的理性允许我们信奉万物之外有一个上帝,因上帝存在的观念不会引起理性的冲突,而恰恰否定这一信念会引起理性的矛盾。但是,康德从批判纯理性中建立了自己的哲学,最后研究到了把理性的作用限定在感觉触及到的现象领域中的程度。之后,他想测试一下哲学家们提出的综合理性证据,便发现“新生论”和“必然论”所依靠的都是“因果律”,而且借助了一个理性的判断来决定在现象世界、多变世界和或然世界中无限循环论的不可能性;他同时发现,这两个正确的理性原则正遭受着一个困扰理性的幻觉的排挤,即它正在寻找空间之外的空间,时间之外的时间,原因之上的原因。康德走出了这些虚幻的理性难题,说这两条证据把信仰推进了怀疑和犹豫当中。后来,他研究了用万物中包含着意志、目的、秩序和精密作依据的论证方法,但见到了局部不完美的现象,便心灰意冷,还把它作为口实贬低“秩序论”。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没明其妙的不完善现象同数不清的含有意志论、秩序论的证据之间没作任何比较。他最后断言,用理性的证据推论上帝的存在是困难的。因此,他选择了另一条理性证据,把它称作“实践理性”,指的就是“良知”,他用这一“实践理性”论证了真主的在。

    海拉——我没明白。

    长老——康德说,我们的心灵深处有一股强烈的、不可抗拒的感觉,令我们弃恶扬善;我们犯罪,它就折磨我们。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呢?康德认为它不是来自感觉和经验,因为感官只给我们传递事物的表象,其中并没有什么折磨心灵的东西,它也不是来自纯理性,因为理性的作用被限定在感觉认识中,只把感性认识转化成理性认识。那么,这一强大的、明确而不可置疑的感觉出自何处?

    这一感觉被人们称之为“良知”,康德称之为“实践理性”,康德说它就是我们心灵中天赋的“道德观念”, 如同理性中有天赋的“规律概念”一样,道德观念责令我们的 恰恰与理性原则责令的相反。理性警告我们警惕、远离危险,而道德观念却责令我们勇往直前,蔑视困难,为大众的利益作出牺牲。

    康德从这里进一步论证,用道德观念推论了意志的自由,用意志自由推论了灵魂在另一个世界的永恒和报应日的存在,又由报应日推论了明哲、公正的报应者的存在。他说,我们的道德律要求我们自行选择善恶。在现世,我们很少见到善有善报的例证,往往行善者招来不幸和灾害,因此,必须有一个来世,让我们享受善行的回报。来世的生活,必然要求灵魂是永恒的,以接受这一报赏,人无法否认灵魂的永生,否则将导致道德观念的解体,我们已经说过它是不可置疑的真理。因此,康德认为灵魂的永生是“实践理性”确认的第一原则。

    接着,他进一步推论说:我们业已肯定了灵魂的永生、公平赏罚的必然性,那么,我们必然要相信存在一个智慧、大能、公平、永恒的主宰,他在来世履行公道,因为,我们为相信必然存在的永恒和报应,要求必然假设一个相应的充足的理由。维持永恒者,必然是永恒的,秉公判决者必然是公道的,报应善恶者必然是大能的。这个永恒、大能、智慧、公道的主宰便是上帝。

    这就是唯心的道德律,康德选择了它作为求证真主存在的证据。他说,这种方法不是纯理性方式的推论,是借超理性的道德原则,是从先天的感觉中挖掘出来的论证方法。

    海拉啊——真绝妙!这种论证是很自然的,但是从你老人家的话语中听出你似乎对此并不满意,这究竟为何?

    长老——这些思想家提出的求证真主存在的一切证据都是对的,还有《古兰经》明文“难道你们认为我毫无意义地创造了你们,你将不再被召回到我跟前吗?”一句所包含的证据。但是海拉啊!论证的方法有深奥复杂的,也有简单明了的,这无关紧要,因真主既是明显的又是隐藏的,正如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样。可是康德用道德律求证的方法却不象他鼓吹的那样有力,假若各个宗教都不谈论复生和还报的话,理性决不会必然断定复活 的存在,因为理性本身就很难理解腐烂后的还原和死之后的复生,除非它确信真主的存在、大能、英明、公道。理性到这一步时方能接受来世和复生的信念。来世的信仰应产生于信真主之后,而不是之前。这才是《古兰经》在求证复生和审判时所遵循的逻辑程序。它首先确定了真主存在、大能、智慧、公道,然后,将大能作为死后复生的证据,由智慧、公道构成了报应日的证据。如果我们颠倒这一逻辑程序,而去依靠良知的责备和奉献的乐趣(这一感觉也许来自对“天”的敬畏,这已是我们思想的一部分),再把这些感觉当作意志自由、灵魂永存、报应日和真主存在的证据的话,我看它并不是象康德鼓吹的那样有力的证据。我看它莫非是一个唯心证据,只可能当作其他证据的辅助证据。我的导师艾勒·基斯尔曾采用过这一证据,他几乎与康德说的句字不差,他说:“明确的理性要求,将行善者和为非者加以区别,这才是睿智者的智慧,这一区别的进行,不在这个世界,因为我们看到现世有许多恶人荣享富贵而善人横遭不幸,智慧、公道、特慈的主应主持正义,从压迫者手中拯救被压迫者,这一公道在现世并未兑现,因受害者仍旧遭到极端屈辱、财富的丧失、荣誉的亵读及生命的涂炭,而不义者则极其高贵和得势,因此,必然有另一个世界,显示这一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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