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个为你点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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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10 19:58:09 【来源:穆斯林在线娟子】 点击:

    前言:一个民族、一个地区在文化上出现异峰突起式的人物,是一个历史性的事件,是平凡生活的奇迹——像焉耆回族自治县哲合忍耶板桥派、南疆道堂热依斯(教主)马鸿武.主麻师父厚重的家族历史背景,他个人一生所隐忍坚守的脱勒盖提(神秘功修)和简朴生活方式,以及他经名叫主麻,降生于尊贵的主麻日,归真于尊贵的主麻日,乃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怀有先知先觉神秘生命体验的种种超自然现象,周边的人也许并没有意识到,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已悄然延生,之后定会流传百年千年。当然,这个人物在我们眼前的出现,需要拨开云雾见太阳的慧眼识之,但如果没有相应的辽远胸襟和对回族文化前后五百年全览式的视野,这种悄然诞生的时刻,很多人,是看不到的……



我,是那个为你点香的女子

 

新疆青年回族作家 娟 子

 

    当我能够提起笔,正常写字时。已经是那个我们敬爱的人归真二十天了。往事如烟,往事又并不如烟,寂静的我独坐在寂静的夜,那些过往的暖暖画面便会不期而至,眼窝里便会噙满泪水,提笔则更是泪流不止,至今,还做不到详尽记录。毫无办法,已成疾。因为,笔下触碰到的一个个看似平淡的词语,常包藏着无法承载的暖与寒。


      这些文字,是写给我敬爱的马鸿武.主麻师父的。他在天堂里远远望着我,目光怜悯而慈祥。

 


 

 

     本文作者、新疆青年作家娟子与焉耆回族自治县哲合忍耶板桥派、南疆道堂教主马鸿武合影。资料图片作者提供。 

 

   相关链接:新疆南疆哲合忍耶热依斯马鸿武奉命归真   

 

 
 

  公元2013年5月17日,星期五。清晨,库尔勒市。


    餐厅里,我打开微波炉,放进预热的包子,之后,走进厨房,开煤气灶,点火,熬上一壶热气腾腾的奶茶。接着,快速打好鸡蛋,切好从自家小院里采摘的碧绿蔬菜,开始炒菜——77岁的母亲刚刚出院,病后营养调理,马虎不得。
 

    从客厅里,隐约传来母亲接电话的声息。看了看表,才凌晨7时许,这么早,谁来的电话呢?踢踏,踢踏,母亲的脚步声移至厨房门口:“哈珍儿呀——”母亲拖着长腔,很凄凉的唤了一声我的经名。我心里一震,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停顿了一下,母亲怕我受惊似的,压低声调,对着我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说:“你大老,马鸿武师父,口唤下哩——”
 

    啊?如一声炸雷,震得我头皮发麻,血液凝固,口唇间,瞬间燎起了满嘴火泡。惊吓啊,这的确又是一场骇人的惊吓!举着手里炒菜的铲子,呆立原处,瞬间被石化了似的,脸上,已泪流满面。锅里的菜冒起了青烟,手忙脚乱的关火、盛菜、快速把菜盘端上餐桌。然后,冲上二楼,推开卧室的房门,声俱泪下的低唤一声:“大——老——”便栽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母亲上楼来,轻言相慰。丈夫上楼来,恳言相劝。他们,实实太了解我对你,如一棵树对大地的依恋之深情了。他们,怕我过不了这道精神重创的坎。

 

    哭得浑身颤抖不止——大老,我的师父大老,去吉尔吉斯坦参加国际学术交流会议前,我特地回喀喇沙尔与你辞别,在县医院的病房里,我给你塞“压岁钱”时,噙着泪花,再三恳求你说:师父大老,我想把你的岁数压住,不想让你再长岁数了,不想让你再变老了;师父大老,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好好好的活着,看着我,多扶携陪伴我往前走一段路;师父大老,喀喇沙尔大地上遍地长满了故事。聚居在这的回族人,多半子都是中国近代史上前后两次举世嘱目的回民起义失败后,逃亡途中,义军留在焉耆的后裔。先前,我把焉耆回族中的西宁人的历史来源交代清楚哩。现在,我再朝你要个口唤(命令),我想把焉耆回族中陕西人的历史由来再给咱们回族的后人们交代清楚,拨(别)叫他们把咱回回人的根忘掉哩。我这回出去走访,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得先去乌鲁木齐,后出国去吉尔吉斯坦,走访居住在国外那边的,那些与我们同根同脉同宗的东干(回)族人,你要精精神神地等我回来,给你讲国外那些东干(回)族人的古精儿(故事),噢,大老? 
 

     大老啊大老,当时,你不是那样肯定地点头,慈爱的望着我,笑着,给我,给了外出远行的口唤吗?临出门时,守护在你身旁的师娘跟着我走出病房,再三叮嘱我:“你在外头,我们给你打电话,总打不通,你记得出去哩旋旋(常常)打个电话回来,你大老把你挂念呢。”我点着头说:“我尽快回来,一回来,就来向师父大老报到!”原以为,道别,是为了再一次喜相聚,没承想,这一转身,便成永诀。
 

    大老呀大老,我回国的这数日间,先是参加外侄女的婚礼,紧接着去医院伺奉住院的母亲。才把出院的母亲接回家,便急着打探你的消息,得知你身体欠安,在巴州医院住院治疗。便与喀喇沙尔的刘膺珪老师在电话里商议,约好了今日下午他来库尔勒,我和他一起去医院看望你;大老呀大老,原望想今下午就能与你含笑相视,听我给你讲此次扬帆远航的丰厚收获。却不曾料想,今日之日,却成永别之时,你让我,怎能不捶胸顿足,抱憾终身呢?

    摘心之痛,心脏,阵阵绞疼。  

 “你师父大老把你那么价(那么样)疼哩一场,走,我们快回焉耆送你大老去。”母亲抹着眼泪规劝我。“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无法面对,我无法面对!我做不到,做不到去送我的大老!”竭止不住地号啕大哭,声嘶力竭,无法自制。

     几度失去深爱之人,经脉尽断的惨痛经历,使我敏感脆弱的神经,无法面对生命如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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