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个为你点香的女子
分享到:
2013-06-10 19:58:09 【来源:穆斯林在线娟子】 点击:

    相关链接~~~~
 

     我的导师赵光鸣老师的话:
 

     想念喀拉沙尔
 

     我第一次来到焉耆,是在五十年前,那时我刚满十岁,少不更事,与父亲一起从湖南浏阳老家赴南疆渭干河大桥工地,途经焉耆,有过一夜的栈留。除了朦胧夜色中听到远方传来的夜歌,这小城没有给我留下其他特别的印象。


     成人以后,我经常有到南疆出差旅行的机会,基本上都是路过焉耆,稍作停留,漫步街市,看到的人、听到的乡间,好像跟我熟悉的昌吉人、米泉人差不多。对于回族,我有点熟视无睹,因为我长期生活在回旋聚居区。我接受再教育时,也是在回族居多的米泉长山子乡。长期的相处,耳濡目染,我身上的回族味也浓烈起来,以至于连我的口音都带有很重的西北回族腔。
 

    我还有一个创作的癖好,喜欢在小说在引用西北花儿。我的小说人物中,往往总有个擅长唱歌的歌者,唱甘宁青的花儿,或康县、礼县、武都的山曲儿。这是西北民歌民谣长期灌输的结果。在《昌吉日报》社当记者的那些年,我曾经多次和回族作家白练一起下乡采风,专找乡间的回族歌手,听他们唱,我们记词记谱。那是思想禁锢的年代,歌唱爱情、劳动的民间谣曲是不能公开传唱的。但是我和作家白练敢冒这样的风险“顶风作案”,完全基于我们对回族民间文艺的热爱,回族花儿语言的质朴、精练、优美使我们着迷。
 

     我迷恋回族的文艺形式,对他们的历史却不尽了然,对生活多年的昌吉、米泉所知肤浅,对焉耆这地方居住的回族当然更是知之甚少。我开始注意喀拉沙尔的这一支回族群落,坦率地说,是受了周涛散文《喀拉沙尔随笔》的影响。周涛这篇散文大气磅礴,视野深远,掀开了喀拉沙尔大地世居回族“灵魂的一角”,使我深受触动。后来有过几次焉耆之行,本意想深入到当地的生活中去,但我行色匆匆,浅尝辄止,最终还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对喀拉沙尔的了解至今仍停留在世俗生活的浅层上。
 

     三年前的某天,新疆作家协会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长发黑衣的女士,揣了一部长篇小说《永不沉没》打印稿要我审读。这位女士就是焉耆出生的女作家马丽娟。娟子是焉耆县老县长马吉祥的女儿,看上去病病恹恹的,实际上也确也情绪消沉,国为亲人的离世而萎靡不振。这本书后来作为“金蔷薇作家丛书”出版了,但我却对这部写都市爱情的小说,老实说并不特别欣赏。和娟子比较熟悉以后,有一天,我郑重其事的向她提出建议,不要再写那些无病呻吟的都市爱情小说了,你应当回到生养你的故乡去,回到你的乡亲们中间去,好好地挖一口深井,再写出一本真正有点分量的东西来。我给她列举了美国大作家祝克纳扎根乡土的例子,让她向这位伟大的作家学习,扎根到“邮票大的故乡本土”去。
 

    我想让娟子做我想做但没有做成的事,我觉得她是可以做这些事的。除了焉耆是她的父母之邦,是她的故乡,娟子的激情、智力、才能基本上也是符合要求的。
 

    娟子果决地接受了我的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建议。她真的回到喀拉沙尔了。
 

    这个外表柔弱,而内心坚毅的女子坚持写作,大约半年后,就把一部《喀拉沙尔回回人》的手稿交给了我。我发现她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书稿不是我希望的真正虚构的长篇小说,而是一部纪实性的长篇散文。但是这是一部不错的纪实文学作品,写得充满激情,且视野开阔,思路深远。关于喀拉沙尔回族人的历史及来龙去脉,属于历史隐痛的部分,她的分寸感掌握得也比较好。作为编者和出版者,这是我最担心的部分。虽然那些痛苦的往事已经远隐于历史和时间的风烟之后,但在新疆,即使重提也会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一个成熟的作家,就是要让自己的笔永远跟着理性的路线走,不要偏激而流于片面。而更让人欣慰的是,作者对喀拉沙尔回族人二百多年来的安定祥和生活的概述及今天安居乐业的现实生活状况的描绘,背后有深刻的历史反思作为内核。
 

    认真地读过这部书稿,以及和作者多次深入地讨论,使我对书稿中提到和写到的几位长者肃然起敬。我知道正是这些高人的指点,给娟子以强有力的精神支撑。我尤其要提一提的是,这本书的另一位责编刘膺珪先生,还有德高望重的马鸿武师父、苏效泉老先生,他们是回族中的大智大仁者,德行高洁,精神纯净,正是由于有了他们在本书中出现,使这本书有了不同凡响的质地。
 

    这三们我非常敬重的老人,我至今都不曾谋面,只和苏效泉老人通过一次电话。老人已经八十高龄,历经沧桑,是我的前辈,但毫无尊者之持,亲切谦逊,电话里再三感谢我为《喀拉沙尔回回人》写了序,其谦和平易的品格让我感动不已。而我更为感动的,还有他写的杂文,他的《我的回回呵!》、《回回知识分子,应该是回族的良心》,在书中虽然只引用了些段落,却足以窥见老人的睿智、深刻和凝重。一句“回回是一个心事太重的民族”,就足以让人震憾。在两篇文章中,老人对本民族的自省,以及在未来世纪如何发展自强提出了一些真知灼见,理性的光芒四射,使人为之击掌叫好。读了这两节引文,更加期待她的《愚醒斋主人杂文》能够尽快出版。
 

    马鸿武师父的形象,周涛曾经作过精彩传神的描述。他是喀拉沙尔的大阿訇,精于宗教经典,学问高深,品格高尚,深受教众敬仰爱戴。书中除了描写他的日常宗教活动之外,还向人们展示了其善良质朴、仁爱爱人的另一面。他写给亡妻师娘的悼亡词诗,情真意切,读来让人潸然泪下。只有至善至真的圣者,才能写出那样的文字。
 

     写这篇短文的时候,正是乌鲁木齐市“7•5”打砸抢暴力犯罪事件过后的第十一天。境内外三股势力勾结,在一个和平的黄昏向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大开杀戒,穷凶极恶,凶残疯狂如同禽兽。当今世界,这样反人性、反人道、反人类的恶行是人人都深恶痛绝的。好在人类的理性、良知、良心是砍杀不灭的,热比娅之流在举起屠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走向灭亡的不归路。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焉耆朋友以及长老们的邀请。他们曾经邀我到焉耆做客,而且要多住些天,深情厚谊,让人感动。真想放下笔,到和平宁静的喀拉沙尔走一走,看看那里的景物,尝尝那里的风味小吃,然后,整整衣冠,到清真寺去听听马鸿武师父讲的伊斯兰知识,或者和苏效泉老人促膝长谈,一杯茗茶,聊天下大事,或农事桑麻……

 

    我向往喀拉沙尔,在那不太远的地方,有着安详的小城,如画的田园,还有向善向真向美的人民。
 

分享到:
热门关键词: 我是 点香 女子 娟子

上一篇:林间小径,舞者在此长眠
下一篇:第五届(2013年)新月文学征文比赛

相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