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真
张维真,回族,甘肃临夏人。中国著名的穆斯林学者。 1963年生于甘肃临夏(河州)。 1982—1985年,在临夏外国语学校(原中阿学校)学习。 1986—1992年,学习于巴基斯坦国际伊大阿拉伯语言文学系。 1993—2004年,相继任教于甘肃临夏外国语校、广河外语职业学校等。 2004—2010年任纳家营伊斯兰文化学院院长。 2010年10月,任临夏外国语学校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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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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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6 04:05:57 【来源:瀚歌】 点击:

曾几何时,“解放”一词似乎与宗教扯不上边,因为在现代许多人那里,宗教是“对人间痛苦的虚幻的反应”,是“人民的鸦片”,它只与“飘渺”、“麻醉”、“迷信”等词联系在一起,而与作为进步、先进和文明的“解放”有何关系呢?

因此,当读者看到类似《古兰经解放了人类》这样的书名时,可能会感到诧异。然而,人们对宗教的定义,也在发展和“解放”,不再局限于过去特定历史强加于人们的种种概念。

我国正处于对许多理念和思想的正本清源、返璞归真时期,对历史上许多理论和观点的有限性、草率性,学者们已有长篇累牍的研究。还历史一个真面目,还文明一个真说法,是时代的呼唤,也是良知的发现。

和过去只有鲁迅、郭沫若是思想家、旗手的时代不同,人们已经了解到中国现代思想家还包括胡适、陈独秀、顾准等等,而且他们的深度根本不亚于前者。

对宗教的重新界定和评估,也成了学术、思想上拨乱反正的一个鲜明特征。前国家宗教局长叶小文在2006年北京召开的“回佛对话学术研讨会”上称“宗教在将来的社会建设中要发挥最大的作用”,恐怕是我国高级官员中对宗教的作用调子定的最高的一个。叶小文是学者型的官员,他的话无疑有一定的含金量,在学术界的影响也毋庸置疑。

记得八十年代初,我国学者与西方学者的一次座谈会上,汉斯·孔先生对迷信做了饶有趣味的探讨:宗教不一定是迷信的,非宗教的思想也不一定不是迷信;有些迷信是非宗教性的,比如说现代迷信。

汉斯·孔指的是一些以“解放”、“进步”或“革命”的名义实施的迷信活动,如斯大林时期对斯大林的个人崇拜,大跃进、文革时期时期的“造神运动”,等等。

因此,学者们对迷信下了一个更客观的定义:把相对的东西绝对化即为迷信。

那么,解放的概念是赋予人们真正的尊严、自由和公正,而不是在“解放”的幌子下把人们限制在另一种形式的桎梏之中。

中东地区近现代的发展演变,向人们披露了长期以来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以共和、民主、民族主义等名义推行的独裁反而甚于干脆直截了当的君主制国家,埃及在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初出了一批灿若星河的学者、大师,后来反而不出了,是一个证明。

思想家赛义德·库特卜把“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称为“解放人类的宣言”,因为它“把人类从人物崇拜、物质崇拜中解放出来,让他们只崇拜造物主”。

他认为伊斯兰才是文明,因为它“第一次使非洲的许多部落第一次穿上了衣服,进入遮身蔽体的文明”,使他们从形形色色的拜物教、多神教过渡到对独一真主的信仰。

和赛义德一样,现代许多学者把“解放”、“进步”和“文明”界定为从种种物欲崇拜、金钱崇拜、名誉崇拜中解放出来,只崇拜万物的创造者真主。

9·11后对穆斯林和伊斯兰的误区不断扩大,正如美国学者埃斯波西托所说,“误解的鸿沟深不见底”。这种形势下,许多学者,包括当代著名学者、思想家优素福·格尔达威等认为有必要从正面把伊斯兰的信息传达出去,让世界了解真正的伊斯兰和伊斯兰文化。

正面言说的意义在于,既不是让伊斯兰世界的并不代表穆斯林的少数极端主义说话,也不是让并不代表西方人民和美国人民的少数单边主义说话,而是让穆斯林自己去言说自己的信仰、文化和文明。

这本《古兰经解放了人类》,就是从这个背景出发,去展示古兰经于人类世界的解放意义和现实意义。本书虽然篇幅不大,但涉及面却比较广泛,作者紧紧围绕古兰经对人类的“解放”这个层面,去阐释古兰经的“哲学”。

对于把伊斯兰和古兰经限于单纯的功课形式和飘渺理论的人群来说,本书不乏一定的启发意义。记得现代学者艾布·舒格写出《使者时代的解放妇女》时,优素福·格尔达威为该书写的序言中说,这本书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信息:妇女的解放,始于先知穆罕默德时代,而不是始于埃及的噶西姆·艾敏,或西方的所谓女权运动。世界在发展,地球在运动,我们对许多理念和思想的理解也应该处于运动乃至解放之中。

解放不是口号,而是一种境界。

埃及1952年的革命未能阻挡后来的巨变,卡扎菲的“革命”也没有代替之后的革命。学者们称之为“革命之后的革命”。混乱耶?规律耶?

不管怎样,有一点是无可置疑的:运动是宇宙的本质,也是人类社会的特性。伊斯兰思想家优素福·格尔达威说:“我们的固步自封,并不能阻挡星球的运动。”那么,“解放”这一重大的概念,不也应该有一个运动的认识与理解吗?

YC是一位思想敏捷、抱负非凡的青年,喜欢探讨、写作和翻译,因沙安拉,前途无量。他把这本《古兰经解放了人类》的稿件拿给我,要我修改一下,并写个前言。我看过以后觉得无论是对原文的把握还是译文的表达,都十分到位。我对局部一些地方作了修改和润色,而不敢大动手术,一者YC的译笔基本上找不出什么毛病,二者应该保留译者自己的原有风格,这是我一贯的主张。

在探索者、翻译者凤毛麟角的今天,YC的努力值得肯定和鼓励。愿我们中多出一些这样的探索者和翻译者,这不仅是他们自己的幸运,也是我们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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