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贤亮笔下的四个回族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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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20 13:44:43 【来源:宁夏社会科学院回族所】 点击:

三、由人物外形描写溯其族源

     张贤亮塑造回族人物形象,在“把西部特色中的民族特色融入典型化过程的时候,是限制了主观随意性的,他事先准备了必要的民族学知识”⑦,由刻画人物外形到联想其族源,表现出民族学意义上严谨、准确的特点。

    马队长“高大的身材,粗壮的骨骼,四方脸,脸上轮廓鲜明;两只手就跟蒲扇一般,握着铁锹仿佛捏着个牙签;一对大脚和骆驼蹄子似的,穿着粗针大线绱制的家做鞋,走起路来就像砸夯,真可谓地动山摇。当年我一见他怀疑他的血管里混有回族或维吾尔族的血液。”因《我的“无差别”境界》一文已明确界定马队长为回族,故可以排除文本中关于“维吾尔族”的可能,但暗示了其族源来自于中亚、新疆一带,也含有早期“民族融合”的信息。

    麻维孝“是一位回民,年纪不大,却留着三绺胡须,嘴唇两边两撇,总是修剪得很整齐,下巴上一绺,长长地盖住了喉头,他的容貌使我想起《一千零一夜》中插图上的古代波斯人……褐色的眼睛冷漠而坚定”。形貌描写以及“古代波斯人”一语切合回族的主要来源之一———波斯族源,不涉及阿拉伯或中亚部分,从而避免了细节上容易出现的混同。

    海喜喜是甘肃人,“操着河州口音”,“他的表情是冷漠的、严厉的……大约四十岁左右,……身躯高大,骨骼粗壮;在褐色的宽阔的脸膛上,眼睛、鼻子、嘴唇的线条都很硬,宛如钢笔勾勒出来的一张肖像:英俊,却并不柔和”;他唱出的忧伤的民歌,使“叙事者”联想到“不仅仅是因为这种民歌的曲调糅合了中亚细亚的和东方古老音乐的某些特色,更在于它的粗犷,它的朴拙,它的苍凉,它的遒劲”。从人物外形到民歌的“中亚细亚”特色,从河湟到中亚,相当自然地溯及了其族源和族属,并准确地把握这个民族精神的一部分即苍凉而忧伤的内质。

     马缨花年龄在20岁至25岁之间,“眼睛秀丽,眸子亮而灵活,睫毛很长……鼻梁纤巧,但很挺直,肉色的鼻翼长得非常精致;嘴辱略为宽大,却有表现力。……她的性格是泼辣的、刚强的、爽朗的、热情的。这和她南国女儿式的面庞也极吻合。……这种南国女儿的特色,也是从中亚细亚迁徙过来的民族所具有的”。评论家高嵩据此认为马缨花的族籍为“撒拉族”⑧,作家本人在《我的“无差别”境界》中认为是“回族”,但作品中就族籍一节却未著一语。问题聚焦于“从中亚细亚迁徙过来的民族”、“从中亚细亚迁徙过来的撒马尔罕人的后裔”,其中既有回族,亦有撒拉族。作品除外貌描写,又说明马缨花的“语音受阿尔泰语突厥语族的影响”,高嵩以此评论“他(指张贤亮)从马缨花个别音发音时的倒吸气,察觉了西部突厥语系各民族语音习惯的残痕,并且激情满怀地由马缨花撒拉族的族籍想到了这个民族当初从撒马尔罕移居东土的情状”⑨。高嵩的论述比较充足,作家本人的说法亦不可忽视,究竟以谁的界定为准,似很难判定,本文姑且存疑。但为了行文一致,我将马缨花的族籍暂定为“回族”,也未为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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