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流浪,为什么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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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17 12:08:28 【来源:穆斯林在线】 点击:



     今天我们无法猜测当时哈萨克的头人们是怎么说动大家,并描绘了一番美好图景的。但我敢肯定的是,他们一定对青海和甘肃的草地一点儿也不了解,对于自己的未来命运更是毫无把握。但他们惟一能把握的是:无论什么艰难困苦,他们都能克服,他们对于安拉的安排和考验充满信心。《青海文史资料》是这样记录他们的迁徙的:

    1934年,由巴里坤塔斯比克部落头人阿多巴依等率领的巴里坤等地的哈萨克族牧民500余户东迁,到达甘青边境后,他们分居于三个地区:200户住于甘肃酒泉,100户住在酒泉以南的深山里,200户进入青海的茶卡一带。

    1936年,居住在巴里坤地区的哈萨克族约4000户,30000人左右,在同一天从6处地方向甘青边界逃跑。这是哈萨克族人东迁过程中规模最大的一次,事前曾经过周密的计划和充分的准备:他们事前暗中串联,把坏枪交上去,应付反动政府,把好枪藏起来,准备逃跑时自卫;将散居在巴里坤地区的哈萨克族牧民群众,统统集中到隐蔽的6个点上,到时候便于行动;在每个居住点上组织150人的武装,由各部落头人分别领队指挥,并组织了一批年轻力壮的人,沿途负责搬运毡房,收赶牲畜和照顾老弱病患者,以免途中失散。当时,集居在6个点上的哈萨克族牧民,互相安慰,互相鼓励着,为了活命,为了不再受盛世才的剥削和压迫,决心向甘、青迁移。

      谁料盛世才闻讯后,立即派出大批骑兵也分6路追击。在追击途中,不少哈萨克牧民被打死,许多老弱妇幼被杀害,大批牛羊财物被抢走。但是,哈萨克族自卫武装一面对付敌人,一面保护群众;边逃跑,边埋伏,边回击。致使盛世才的骑兵多次遭到哈萨克自卫武装的围歼。当盛世才知道追击失败后,又派出几架飞机和500骑兵,前堵后追,展开了激战。正如哈萨克族老人们回忆说:“天上有飞机,地下有骑兵:飞机轰炸扫射,骑兵枪杀刀砍;一时血肉横飞,人畜倒毙在地。那种惨状,实在目不忍睹。”那一次死在炸弹和枪刀下的哈萨克人为数很多,财物、牧畜损失很大。

     哈萨克族群众逃到罗姆地区后,按幸存人数,将原来的6部合并为3部,由部落头人和负责指挥的人,连夜商定第二天逃跑的路线和步骤。但到了第二天,盛世才又派出10多架飞机和大批汽车部队,约2000多人,继续追击赶路的哈萨克族群众。然而,英勇善战、不畏强暴的哈萨克人,在头人的指挥下予以猛烈的还击,战火时断时续,相持了38天,在这期间,哈萨克族群众虽然多次遭轰炸,多次被围攻枪杀,但是盛世才并未能挡住哈萨克群众死里逃生和东迁的去路。

     哈萨克族人民在这次迁徙中,仅被飞机炸死的就有数百人,老弱病患者被打死者更多,还有200多人被俘去后不知不落。牲畜的损失也很惨重,原先出发时有羊20万只,最后只剩下6万只,原先有马2万匹左右,最后只剩下1万匹;原先有骆驼3万多峰,牛1万多头,最后全部被抢去或丢弃,这给逃亡的哈萨克族群众以后的生产和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这批哈萨克族人逃到甘肃安西时,只剩下大约3700户。不久即分为三部分:一部分900多户,由头人沙不日巴依、索里担夏里布和阿英拜提三人率领,迁往青海的都兰、茶卡地区,与1934年迁来的200户合居;一部分500户,由头人胡赛英带领迁往酒泉的南山,与1934年迁来的100户汇合;另一部分为2300户,由头人布里阿里带领迁往酒泉,与1934年迁来的200户合居。

      从1934年起陆续逃入甘肃境内的哈萨克族牧民,初则放牧于嘉峪关外安西、玉门、敦煌三县。后来又入嘉峪关内祁连山北的酒泉、高台、临泽、张掖等县。哈萨克族牧民进入这些地区后,由于背井离乡,长途跋涉,缺衣少粮,难以维持生计,有很大一部分游牧于甘肃、青海边境,并未定居下来。后为生活所迫,又常遭到当地驻军的欺压,自1938年开始,入甘的部分哈族牧民又先后移牧于青海境内,自1939年1月,由甘肃酒泉迁到青海都兰、茶卡一带的就有700户。至此,前后迁入青海的哈萨克族人共为1800户。

     梦魇一样的迁徙,梦魇一样的不幸就这样开始。他们很快陷入了更加贫困的境地,也引起了民国朝野各方面的关注。在不断遭逢史无前例的碰壁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他们的勇敢和矫健绝对不是应付现实世界的法宝。于是,他们暂时学会了妥协,也学会了顺从。来到青海以后,他们首先去西宁晋见了马步芳,请求看在同教的面子上,给予安置和救济。

     其实,这是多么单纯的想法?

     让我们看看马步芳的表现:他借用同教的关系,以访问、慰问的为名,即派亲信马忠奎急赴都兰、茶卡等哈萨克居住区统计哈萨克人口、牲畜、枪支弹药,紧接着设立了“诺木洪哈族设置局”。不等哈萨克喘息,就先把他们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使这个雄鹰一样矫健的民族失去了进一步飞翔的能力。为了抽空他们的实力,马步芳不仅没有帮助他们克服困难,渡过难关,反而摊派下来了令他们难以承受的各种徭役。青海长云暗雪山,也暗了哈萨克的心。怎么办?生存还是第一要义。于是,他们选择了进山打猎。只要有一匹马,只要有一杆枪,他们总会有办法养活自己。但是,就是这么一条小路,也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在马步芳手下的唆使下,当地蒙古族、藏族一次次出击,阻止他们的行猎,抢夺他们的猎物,让他们遭受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屈辱。同是游牧民族,他们表现得为什么这么小家子气,他们还是不是游牧民族的后人?哈萨克人内心深处的云层越积越厚,激荡在脉管里的血越来越不从头人的劝谕了。有一天,他们终于出手了,不仅打败了阻止他们的当地游牧民,还抢来无数牛羊、骆驼,终于出尽了长期压抑在胸口的那些闷气和恶气。

      由此,当地游牧民告状告到了马步芳。马步芳作为统治阶级,就感觉到手里来了大牌:借此相互牵制可以更好地控制柴达木盆地。就说:你们是真正的柴达木盆地的主人,哈萨克是外来人,他们怎么把你们都欺负到这般境地?有了这样的表态,柴达木盆地里的蒙古族、藏族就更加理直气壮,他们不用再担心马步芳的埋怨了。所以,在面对草场争端等一系列鸡毛蒜皮的争端和问题时,总以主人翁的身份教训哈萨克,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屈服。但是,这哪里是哈萨克的修炼?他们从未寄人篱下过,也不想过逆来顺受的生活,大自然的熏陶让他们根本适应不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他们不止一次地被动迎击对方的攻击,也越来越大着胆子主动出击,在诺大的柴达木盆地以及青海湖周边地区频频抢劫蒙古族、藏族,令这里的小孩闻哈色变。就像柴达木盆地里不断掀起的一阵狂风,他们让这一片土地失去了安宁。让老人们记忆犹新的是,面对哈萨克的一次次抢劫,蒙古族和藏族从来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先是抢牛羊、帐篷等大件东西,后来就连碗盏、灶具都抢,最后是女人、孩子也不放过了。有点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哈萨克在抢劫别人的时候,对别人的抢劫也并不怎么在意,甚至很大度。在回顾他们这一段历史时,他们都能搬着指头数得清至今还生活在他们中的蒙藏女人,以及生活在蒙藏之中的哈萨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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