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药言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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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1-17 18:18:44 【来源:穆斯林通讯】 点击:

耳闻目睹确乎有人把公众空间,巧妙地收为个人自留地。

  耕耘着,是为了个人仓廪实。这类人的笔不是投枪和匕首,不能点燃心灵之火,不能再现圣域之光。骨子里的私欲使他在世俗中的极为世俗,更有出乎其类者,则近于市侩。倘予以正名,或曰“文商”而已。

  用“穆斯林兄弟”相互称呼着,是一种净化,涤荡着卑污;是一种爱抚,营造着宁静;是一种燃烧,让灵魂从权力与金钱的欲望中升华,锻造出真正的,而不是广告式的无私与无畏。

  “文商”,用“趋利”编成桂冠以欺世。用“避害”画就护身符以媚世。这类人,在什么时空里露头角,在什么时空里缩颈项,极有“灵性”,绝不会有半点闪失。他们的狡猾,让善良人深受其骗,大众真诚的“敬重”遭到了玷污。他们的虚伪,让信士们有话难言,不可“背议”成了他们的防火墙。我爱说的两句话“清则排浊,真则拒伪”,实是看了他们的假面之后的对“清真”的另类铨释。我何尝愿意作出这样的解读?

  某些谈族论教的文字,远离了现实,空谈理性;远离了大众,自赏自得;或煞有介事藉以吸引眼球;或忸怩作态意在惹人怜惜;或佯装慷慨不过只是冒烟而不能燃烧。他们的“大作”占用了大量公共空间,浪费了大量公众时间。古人云:不操刀而杀人者有二:从医者,为人师者。一切命笔撰文者,既是精神生命的疗救者,又应是物质生命的导引者。应是医者与师者的双肩挑,千钧之笔岂可玩弄。倘藉以自娱,且在编撰之后,躲进自家小楼,尽兴把玩,万勿堂而皇之地侵占公众空间,消遣大众,亵渎崇高。

  教门之中、之外的学者,“极左”年代曾因“政治”高压而遭贬,近二十年又因“经济”挑逗而自贬。贬值、过去是悲剧,如今变成了闹剧。造就了一些文商,乱哄哄地只是要吃。世俗中的黑吃黑,在我们当中则是回吃回。但也有学者,在信仰的天平上,人格的天平上,学术的天平上,从未失重。我爱这些真回。

  敢道别人之未敢道,惹来白眼的围剿。这是光的污染,且随他去!我深知笔下的一切,转瞬就淹没在历史的尘灰里。或许会融入历史的大合唱中,而我的几声短长吟,也未必有什么震撼。但却是一个真实的声音,是一个在主流语境中,近于失语的我们一一挣脱了无奈而发自心底的呐喊。

  如今的文艺写作,被称之为下半截的写作。崇尚着拳头与枕头。唯独少了人的尊贵的头颅。有些粉面的头颅,假面的头颅,以死相充作庄严的头颅,以邀宠为能事的媚态的头颅,都被食与色,权与钱四根柱子支撑着天灵盖。

  这类作品,人与兽迭印在一起。古人倡说的性灵与童心,被视为愤青或迂腐。文化垃圾上的嗡嗡着的弄笔者,他们蔑视文艺的真精神,更把一句京骂掷向了文艺的真正守护者。

  文人们安于自己的点滴成就,以职业意识从事着本应是兴教兴族的不朽事业。有些人因私欲把神圣的目标世俗化、庸俗化。更有人疏离平民,远离低层,扬着二目,端着身架。不肯为时为事而作。他们避开十字街头的种种问题,或伏案佯装不知窗外事,或拼接他人话语仿佛学有所成。还有些文字与语言在绝对安全系数中,失去了色彩,丢弃了力度。

  穆圣说:我们有两个战场,一个小战场,一个大战场。我的理解是:与明火执仗的伊斯兰的敌人战斗,是小战场。走进自己的营垒,面对同路者,面对自我才是大战场。前者我们不用识别,敌人就在眼前。后者的则是戴着假面的伪信者和进入自己心中的魔鬼。小战场取胜易,大战场取胜难!

  无信仰,已使人沦落为非人。因此,连一生唯有一次的死亡,也失去了应有的沉重与尊严。面对死亡,不义的名位与金钱,是值得炫耀的“财富”吗?

  已死的留下了“财富”,未死的看守着“财富”,这财富是历史的垃圾,精神的k粉。不洁的财富,堆积着。堆积着的是罪与罚。面对这些污浊,唾骂与诅咒是流淌在大众心底的一只愤世的歌。我们应该理解大众,这似是无情却是有情。真性情,本应植根在清洁心灵里,而不是为邪恶送上的媚眼秋波。

  苦涩,永远是生活的主调。但能接近灵魂的也从来不是流行于文化市场上,那些食色饱酣之后的无病呻吟。我品尝书中的苦涩,有时被欢乐冲淡,被调笑稀释,但,仍让我默读中,无声地呼应着。

  人类本能地在似无希望的希望中,在艰难地行进中寻索着。或如女词人李清照所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十四个字道尽了人生的一切无奈。凡直行于正道之上者,心朗神明,必然与这一切无奈绝缘。

  走进汉语构筑的谈族论教的语境中,不少人,宽宽的肩头承担起不应推卸的责任,以正信命笔,用燃烧的族情,化为了最佳美的文字,给我们以点拨,以启迪。但仍有些文字则是有信仰的人无须读,无信仰的人不爱读,有民族情感的奈于读,无民族情感的烦于读。这样差别境界,值得深思。

  沉浮于经济大潮,时间、空间、身份、地位都是经济的符号与筹码。点点傲慢的头颅,冷面上强挤出一絲笑意,几句似是而非的套话,一句不置可否的允诺,至于夫人允许你踏进门槛,主人以手示意让你落座,都需要经济法则发挥作用。宁可寸步难行,也要捍卫人的价值。尊严,绝不是商品。

  几多沉郁,几多激奋,几多畅想,也都是在形而上的虚空里的徜徉。我们的话语,或许能击活心灵的麻木,但源于对祖国,对民族的可付诸实践责任感,能否走出“唯我”的迷惘,欲望的围堵,还须看我们能否战胜自己。否则,多少慷慨陈辞,多少妙笔生香,往往只是忆旧中的自慰,心灵的眼睛徒然的前瞻。

  什么是真正的信士?怎样做一个真正的信士?这两个问题,颠覆了一切荒诞与虚妄。

  人,一生都在这两个问号下,扫荡着自己眼前的阴霾,清洗着心灵上的污垢,不断地矫正着易于失足的步履。不断强化着天下穆民的心心相印。倘有捍卫正信的勇气,还须撕扯下混迹在我们左右的种种假面。或许因此惹来一些麻烦,久久死缠。这算是别一样人生体验,另类的收获,值得。

  这两个问号,钢浇铁铸出两个永恒的人生主题。任何人,都无法逃避。任凭你知与不知,智与不智,都必须回答,用物质的和精神的两个生命,做出明确的回答。这答案既留在现实的评述里,更进入了永远的后世奖惩中。真正的信士,在五功的看守中,不只是完成着功课,更应在这两大理念启示下,去完成善功。

  阿悯!


责任编辑 :奥斯玛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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