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深处是我的信仰——一位穆斯林女性的信仰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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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4 10:37:58 【来源:】 点击:


62、那个周末,明子如同当年艾哈迈德指导我洗大小净一样在我提醒下逐个步骤完成了大小净,跟随阿訇再一次念了清真言和作证言,他拥有了一个新的名字“马力克”,阿訇留我们在他那吃饭,饭后的晌礼,明子紧随着我,如同我当初紧随着艾哈迈德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礼主麻拜一样,在清真寺大殿中礼了拜,这种颇有“循环”意味的场景让我恍如隔世。我当年距离伊斯兰多么遥远,但安拉引导我回到了伊斯兰的道路上,明子那一天之前距离伊斯兰多么遥远,安拉引导他走上了伊斯兰的道路。崇高的安拉啊,从你那里发出的安宁和引导在你的意欲中以如此的方式传播下去了!

 

63、明子的归信在学校甚至这座城市的穆斯林的圈子内引起了轰动,明子成了这个圈子中的“贵客”,大家都好奇的问他为什么选择伊斯兰了,他每次淡淡的说:是安拉的引导到了。大家都说我贡献了“红毛骆驼”,纷纷问我如何“劝”的明子,我实话实说:我觉得自己啥都没干,真啥都没干。我甚至从来都曾认真设想过他真能归信伊斯兰。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的理解了那一句:一切赞颂全归安拉!

 

64、马伯伯如约的请明子和我去他家作客,他介绍了这座城市的回民的历史,期间插叙了关于清真寺拆迁的一段事,他说:“那座古寺不该拆啊!那么好的寺,多少回民的记忆啊,那是心头肉啊!咋能说拆就拆了呢?”他还讲述拆寺的那段时间,他和几位当地回民把“克凡”就放在清真寺,要与清真寺同存亡。许许多多全国各地的甚至世界范围内的穆斯林曾来声援。他们几个人后来甚至还去北京“告状”,在北京待久了,钱不富裕了,就租个地下室同吃同住同礼拜,后来还是没能见到该见的人。再后来接到家里的电话,清真寺已经被推到了,几个平均年龄超过60岁的人哭着抱成一团。讲到这,马伯伯突然再也控制不住了,声泪俱下地无力的说:“你可以把我家拆了,你不能拆我们清真寺啊!”时隔十年,那一座已经消失的清真寺依然能让这位从小就练摔跤练足球的强壮的年过花甲的汉子哭泣的像个孩子。我意识到,清真寺啊,你对穆斯林而言意味着什么。

 

65、一个周末在清真寺的学习班后,有一位回族大哥问我:“沙甸的穆斯林大学生者麻提冬令营,你想去吗?”我说:“太想了!我能去吗?”他说:“因沙安拉!”终于盼来了寒假,我踏上了前往彩云之南红土地的旅途。沙甸,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泪有故事的地方,我来了!到了沙甸大清真寺的那一刻我惊奇的发现,原来冬令营是可以如此!学者与阿訇各有侧重的为来自五湖四海的我们展开教授伊斯兰的知识,我们学习安拉的大能、先知的完美生活方式、圣门弟子的畏主遵圣的极致,每天背记圣训圣行并去身体力行,由行为上升到敬畏,大家哭泣着叩拜安拉、向安拉祈祷、向安拉忏悔求饶恕,反思内心中的种种有意的和无意的举办,让信仰从形式行为上向内在性灵上更纯粹的去升华。

 

66、在沙甸,几位兄弟一起去寻访了一位沙甸事件中瘸了腿的老者,他只是淡淡的说:“都过去了,那都是真主的考验,考验中自有恩典。”然后他又恢复了沉默安详的神态。
 

67、时间,太快太快,似乎已不可分割的兄弟们迎来了分别的日子。临行前,很多兄弟都哭了,其实很多人都还只是孩子。大家因安拉而相聚,因安拉而分别,无法无力,一切只能托靠安拉。兄弟们都承诺,无论相隔多远,兄弟们彼此多做好都瓦依。冬令营中,每一位兄弟都经历了蜕变,从今而后,天涯海角安拉的大地上,我们行走并观察安拉的迹象,纪念安拉,只崇拜安拉,只托靠安拉,祈求这一切都在安拉的护佑和引导之中。

 

68、寒假过后,我满怀欣喜的回到学校,我要把在沙甸经历的一切与尔布顿拉黑分享,进入他面馆的一瞬间,一位母语是藏语的新的阿哥用不熟练的汉语接待了我,原来你就是苏莱玛乃,尔布顿拉黑去上海了,他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停机了,他专门嘱咐我好好照顾你,还有那个随教的马力克,你们有时间就过来,你们学校所有的穆斯林在我这里全部免费!我坐在几乎没有变化的馆子里,要了一碗拉面,味道确实不一样了,但总还是觉得尔布顿拉黑会机敏的从哪里冒出来,喊上一句:“炒面一个!苏莱玛乃子,好好炒个啊!”新的老板叶哈雅一如既往的善良和深情厚意,但我却说不清理由的很少再去这家面馆。尔布顿拉黑,你我兄弟一场,还会再会吗?我会经常为你做好都瓦依的。

 


69、大三下学期了,学校内平日的小者麻提人越来越多,最多的一次宵礼居然有13个人,其中不乏周围拉面馆的老板;各方面的资源和条件也越来越优越,位于交通要塞的这座城市是去周边省市出者麻提的必经之地,许许多多的高校兄弟们周转路过此地都带来他们那里的穆斯林大学生“敬畏安拉的”的事迹和故事。丰富的涉及方方面面的教门书籍堆砌在我的寝室甚至周围的拉面馆的“小仓库”中,越来越多的穆斯林大学生前来借阅研读,学校里一时可谓“学风鼎盛”。

 

70、有一天马力克给我打电话说在叶哈雅的馆子(前尔布顿拉黑的)里,有人在外面喝了酒后来这闹事,我一听立刻赶过去了。一路上一直担心:马力克万一脾气上来“伙同叶哈雅一家人”把闹事的人打了或者叶哈雅阿哥人生地不熟的吃了亏,毁了这辛苦操持的日益红火的生意。到那后竟然发现马力克和叶哈雅竟然心平气和,以一种平静的理智的方式在警察的协助下妥善处理了喝酒闹事的人(套用央视灾后的一句常用语“家属情绪稳定”)。叶哈雅阿哥又一次“责问”我为什么不经常来他的馆子,这一晚我们聊了很久,我发现了很多:归信后每天念求护词的马力克真的洗去了暴躁与冲动,而这位相貌俊朗“苏乐提”的常礼拜常忏悔的叶哈雅对待喝酒闹事者的大度和从容更是让我想到一个词“穆斯林贵族气质”,这里的“贵”不是“王室贵族”的“贵”,而是“你们中最尊贵的人是你们中最敬畏的人”的“贵”。。。

 

71、时而藏语、时而撒拉话、时而普通话的叶哈雅阿哥一家,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极为纯净的敬畏。我曾问她12岁的女儿:“你最大的美梦是啥啊?”我原以为这个小女孩会说些“带有童话色彩的粉红色”的美丽衣服或者玩具,她居然虔敬的回答:“安拉喜欢我,让我进天堂”。叶哈雅阿哥的妻子每日忙完了店里的事就会翻阅念诵古兰,这似乎是她唯一的“业余爱好”,她每天微笑的炒菜和干店内的杂活,微笑的善待所有前来的穆斯林大学生并直白的问:“你礼拜了吗?”他们从不慌张忙乱只会从容不迫、从不咄咄逼人只会善待微笑、从不怨天尤人只会劝善戒恶。他们对于今世生活的从容的坦然的态度,总会无意中露出一种罕见的安宁的纯净的气质,难以名状,让人向往。坦白说,时至今日,对于历经了大江南北许许多多拉面馆的我而言,他们是我见过的最“优雅”的一家人。

 

72、这座城市的主麻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异域的面孔,来自马拉西亚的、印尼的、巴基斯坦的、阿拉伯国家的、埃及的、中北非的不同语言不同肤色的穆斯林在这座东方的清真寺内相聚着,分别着,再相聚着,尤其是大家在伊玛目的泰克比勒后统一的叩拜,这真是充满神奇的美好。我曾其中几位来自埃及的兄弟有进一步的接触,经常和他们一起礼拜请教一些问题。有两个细节我记忆犹新:那位领拜兄弟每次礼拜时在大赞入拜后都会泪流满面,一直到出拜后后的都瓦依,他都哭的像个孩子。汶川地震的消息传来后他曾让我带一些钱给灾区的穆斯林,当时他和他的同事(也是埃及穆斯林)相对而坐,他暗示我坐在他旁边,然后他一边假装照常和他同事对话,一边在桌下悄悄的极隐蔽的把钱赛给我,明显是不想他的朋友发现。后来我清点他给我的钱时发现那钱有零有整,我猜测他当时一定是拿出了他钱包里所有的钱。

 

73、叶哈雅阿哥一家人对我越来越亲切,甚至到了我只要有2、3天没去,他们都会“审问”我为什么不来的程度。他们经常会假装生气的说:“苏来玛乃,你啊,你是不是客气了?”客气这种“品质”在他们看来实在是一种糟糕的甚至虚伪的表现。其实原因很简单,他们总是说什么也不收钱,人家出门在外做些生意也不容易,总去“白吃白喝”肯定是不行,后来没办法,马力克和我就经常买个大西瓜去,买个玩具给他家孩子,渐渐的他们也开始不接受我们这种“变相的生意”,开始极力拒绝。我和马力克就会学着他们的口音和语气说:“叶哈雅阿哥,你啊,是不是客气了?”后来,学习不忙的时候,下课后,我就干脆在他的拉面馆里“跑堂”,叶哈雅阿哥后来干脆就让我帮他收钱,这种毫无杂质的信任真让人心里暖暖的。说真的,我干的很快乐。我学着他们的口音叫菜,但我这半吊子青海话实在让他们头疼。有一次我学着青海话冲厨房里喊“小份刀削面一个”,刚喊完叶哈雅的妻子(我习惯叫阿姐)就笑着出来问我:“媳妇刀削面一个?”

 

74、时间长了发现叶哈雅一家人对我的态度“有变”,有一次阿姐对我说:“你都20多了咋还不结婚?”我说“结婚还早着呢,我大学还没毕业,生活还没相对稳定”阿姐又说:“你咋能这样想,穆斯林有条件就该早结婚的,早结婚是圣行啊,否则在教门上就危险着呢?”她的观点很符合教门,我无可辩驳,只得说“这结婚也不是说结就结的啊,啥条件都不具备呢”她突然神秘的说:“把我家哈芙赛给你吧!”我当时就愣了,从没想到阿姐会有这样的想法,愣着说不出话。她又说:“你阿哥和我商量过了,你从小就是孤儿,家里教门也不太好,能到今天这地步你真该知感呢!我们家是有教门的家庭,哈芙赛也美,长大了更美,来我家提亲的人可多着了,给了你,以后把你妈妈接到我们那里生活,让你阿哥出钱给你个拉面馆。。。”我越听越傻眼,连忙跟阿姐说:“这事不行啊,哈芙赛才10来岁,我从来把她当侄女一样,不行不行!”忙离开了面馆。其实以我对他们一家的了解,他们真是全为了我好,才认识半年他们就把我当自己家人一样,不顾我的“基础设施差”,要把宝贝女儿许给我。他们这份情义,真真切切,让我汗颜感动,但我和哈芙赛实在太不合适了。那件事后我大概一个星期没去,后来实在想他们了,还是去了,阿姐见我后先是高兴,又是气恼,训我:“咋这么长时间不来,跑哪去玩去了吧,也不学教门。你都瘦了!”给我炒了一大盘“超级炒面”,我吃到碗底发现还特别加了煎蛋和牛肉。安拉啊,你给了你有罪的仆人——我,如此多的恩典,你没有弃绝我,你让我遇到了如此多的深情厚意的穆斯林兄弟姐妹,我无法无力,一切只托靠你!

 

75、五一长假到了,这一次举意组织了去云南北部的一个小村落出者麻提与学习,这一次,这座城市的不同高校都有参与者并且以新生为主要参与人。这座城市越来越有“血气”的高校穆斯林学生需要把组织学习,为主道而求知和出征等事传承下去。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一行人中当时有一个极腼腆的性情纯良的小伙子,还有一个整天嘻嘻哈哈的没有长大似的小丫头,如今那个小伙子已经成为这座城市穆斯林学生活动中的积极组织者和参与者,前不久那个小伙子告诉我他俩结婚的消息,我差点眼泪流出来。求主慈悯他们,阿米乃!这次出行前,一位大哥告诉我们,那个地方很穷,不比上次的沙甸,你们是去出者麻提,去体验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76、长时间的驱车深入后,我们在一个深夜终于进入了这座群山环绕中的小村落,晨礼后我望着这座在逐渐醒来的安宁的村落,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柔软和悲悯。这个村落里的阿訇是从埃及留学归来的,熟悉阿拉伯语和英语,文化素养高深的他,毅然选择和同为念经出身的妻子,在这个小村落扎根,教授这里的孩子们教门知识。他的“薪水”,好像是包吃住后2、3千元吧,不是一个月,是一年;但他的“报酬”,只有真主方能给予!那位组织的大哥,乐乐呵呵的烤着土豆,他说他就爱这早点,已经连续吃了几个月了,其实后来才知道,是只能吃的上土豆。那天中午,不同省市的20多位穆斯林学生聚在一起,吃了两个菜:一盘干巴牛肉炒菜,一小盆炒土豆丝,大家都很谦让,饭很好吃,为我们做饭的教亲也非常亲切,但大家都有点没吃饱。经过一上午的耳濡目染和这顿情意浓浓的饭菜,大家已经感受到一些这个村子的穷困了,并新生陷入一种沉思中。这时候传来的一个消息让很多人都潸然泪下:我们刚刚吃到的干巴牛肉,是这个村子目前的所有的牛肉了,是去年古尔邦节时香港穆斯林的乜贴。安拉啊,求你宽恕我们,引导我们,我们无法无力,一切只托靠于你!


       决定封笔了,考虑再三,决定不再续写了。。。


       在普慈独慈的真主的宽恕和引导下,我回归的故事已经写完了。再写下去,就有了太多的“我”,实在是极危险的一件事。


       对不起,诸位等待的兄弟们,再继续下去,无论使用怎样的写作技巧,我也无法不描绘“我”在信仰历程的后来的发展过程中的一些所谓的“作为”(求主宽恕,他的仆人的无从谈作为,他的仆人自身无法无力,只托靠他,只求主的宽恕、引导、喜悦),再写下去我实在无法避免“沽名钓誉”在自己心中的出现,那种隐微在心底的卑劣,极难彻底消除。我实在写不下去了。


       我只讲讲最后我毕业的时候,学校内的很多穆斯林兄弟姐妹来送我,有学长,有学弟,一帮流血不流泪的小伙子的眼睛都红了,都是看一眼我,就侧过头看一看远方,没有人敢对视。我舍不得这群兄弟啊,他们有的和当年的我一样懵懵懂懂的回归信仰,有的与我一起礼过数百次的拜;他们有的还像是孩子稚气未脱,有的已经深沉的投入伊斯兰教门之路;他们有的为我带来了浓情厚意,有的与我同甘共苦经历并震撼感悟于真主的大能迹象;但有一点是相同的:这群兄弟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这群好兄弟。“因真主而相聚,因真主而分别。”真主恩赐并保护的穆斯林兄弟之情多么珍贵和难以割舍!
 

       刚踏上这片土地之时的那个迷茫的对信仰几乎空白的我,如今在离开这片奋斗过的土地的时候心中想的仅仅是:安拉啊,你赐予我如此多的引导和恩典,我归信你,赞颂你,求你消除我心中的哪怕最隐微的举办和悖逆,我的生与死从今而后只为那一句作证:除你之外再无应受崇拜的,穆罕默德是你的使者。如果蒙受你的恩典,我将把这作证,把伊斯兰的真相,传达给更多的人。

 

       我在心里深深地感赞真主的伟大,他可以扭转所有人的心。我感到我曾经是多么无知,我做的和我祈求真的不相配。我的心一直在深夜静思的时候回归却又在喧嚷的繁华中自欺欺人地等待着真正的觉醒。可是我希望这一次,我的心在黑夜与白天是一致的,我祈求我的主引导我,坚定我的心,纯净我的灵魂。 (转自网络)

责任编辑:鲁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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