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性理》：康熙岁次庚寅暮春下烷清源黑鸣凤谨序并书于敬畏堂中《天方性理书》序
《天方性理书》 予武人也，易敢言性？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愚夫愚妇，不靳与知，不靳与能，顾予武人，奚可自弃？粤稽性学，肇自羲孔，赢秦一炬，后学失征。唯儒运意，张皇幽眇，百家纵横，佛氏潜人。捐置实际，游说虚空，儒固辟佛，佛亦讥儒。甚至儒佛，自相攻辟，名儒实佛，佛胜无儒，性学眠焉。吾教言性，本乎实有，归于一真；理有一定，言确可征。予不自弃，心窍好焉。幼攻章句，操觚未遂，更涉韬铃，屈轶场屋。追随扈侍，驰逐仕版，曾无余曼，不逞事斯，且传经籍，本自天方，音殊字异，辩析维艰。不独武人，莫窥涯候，世出老耆，亦鲜知之。故予每意，安得吾教，卓牵杰出，会通翻译，发明精义；与世共证，禅益斯道。倦倦之念，甘载于兹。今幸白门，刘子介廉，既精西学，又通诸家，中西异同，灿若眉日。慨然任道，诠发性理，不伸甘苦，数十寒暑，纂译圣经，著为图传。前溯元元，后推永永，中述造化，不遗巨细，廓然大公，不立私意。怀书南北，寓意山水，武林览胜，弄吟三月，促装言旋。问予，予曰：“是诚通人，寤寐思服，亟请来宁。”三复斯传，精言妙义，坚卓不磨，大慰子怀。第唯性理，人所公具；性理之学，人所公言，以公言公，宜无不同。奈乎诸家，言人人殊，说物物异，纷坛聚讼，终无旨归。天方教人，理有一定，认理维真，毋庸疑猜；言有万殊，立言务确，毋庸游移。一涉疑猜，即流异学2一语游移，随起讥毁。今也刘子，阐发性理，本乎实有，归于一真，条分缕析，足信足征。子忘因陋，妄附蠢测，赘诸篇未，并拟注释，本经大义，就正有道，同志寿梓，非敢自炫。聊明吾教，公理公言，如是而已。原刘子心，鉴武人志，所深望焉。时
译文：
我是一个军人，怎敢去讲性命的原委？天生万民，有物就有它的规则。平常的男女尚具备智慧和能力，回视自身虽为武人，怎能自弃？性命原委的探求，发自伏羲氏和孔子。秦始皇焚书以后，使后学的人失去了这方面的典籍。只有儒家注重这方面的学问，使性学得以弘扬。后来百家争鸣，佛教潜入我国，它不讲物质而只宣扬虚空，儒家确实与它不合。佛教也评讥儒学，甚至儒佛自相攻击。著名的儒家学者，实际上成了佛学的人物，佛教的兴盛压倒了儒学。研究性命原委的学问，于是日趋泯灭，我伊斯兰教讲性命的道理，是从自身性命的实际出发，从而认识造化性命的独一真主。道理让人深信不疑，论证准确而有证据。我不自弃，从内心爱上它了。我在少年时攻读四书五经，文章还没有写好就参加了军伍生涯。以洁身磊落追随侍从，奔走官场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从事这方面的学习。况且，流传过来的典籍出自天方，语言文字都不一样，理解起来很困难，不仅军人难以理解，就是世上的老学者，也很难了解。所以我常常盼着，怎得我教的杰出学者，会通中西文字进行翻译，阐发其中的含义，与世上的人共同理解，以助于性命之学的光大。这种强烈的渴望已经二十年了，今天有幸出了布衣刘介廉先生。他既通西方文化，又精通我国的诸子百家，中西文化的差别了如指掌。他奋然担起重担，阐扬性命的道理，不惧困苦艰辛。数十年寒暑编纂翻译宝贵的典籍，著为图解和传文，向前追溯人类性命的开始，向后推求人类性命的归宿，中间论述人类性命的造化，不放过任何一点。包容广泛而论证准确，不以自己的私见立论。他怀着译著南北奔走求教，寓意于山水造化，并在杭州游览二三个月，收拾行装准备回家去的时候，有人问我，我回答说；“他确实是一位元所不知的通人，让人日夜想念，快请他来南京。”捎了三次信才见着了他。他那精确的言论，深奥的阐述，真是颠朴不破的真理，使我高兴极了。象这性命的道理，是人人都具有的，性命道理的学问，也是大家所公认的。以此人人都具有的，人人都公认的来阐述，还有什么地方不相同的呢？怎奈诸子百家，讲人的理论，人的理论不统一；说物的道理，物的道理有差异。各自坚持自己的意见，互相争论，最终也难以找到真理。天方伊斯兰教的人，对真理的认识很统一，认识真理只求准确，不用猜疑。阐述角度尽管千差万别，而立论一定要精确，不能游移。一涉游疑，就会导至异端学说，一语不准确，就会引起评讥。今刘介廉先生，阐发性命的道理，本自实际的人身，归结到独一的主宰；详细分辨，言精语确，足可深信，足可验证。我忘记了自己学识浅陋，竟将自己粗浅的认识私自付在篇未，并以此来注释本经大意。我主要是想求教于有这方面修养的同志，同心协力印刷流传而不敢自我炫耀。只以此来阐明我伊斯兰教的真理、真意原来如此罢了。但愿刘先生的心能够明白我这个军人的志愿，这是我深切盼望的。
译文：
我是一个军人，怎敢去讲性命的原委？天生万民，有物就有它的规则。平常的男女尚具备智慧和能力，回视自身虽为武人，怎能自弃？性命原委的探求，发自伏羲氏和孔子。秦始皇焚书以后，使后学的人失去了这方面的典籍。只有儒家注重这方面的学问，使性学得以弘扬。后来百家争鸣，佛教潜入我国，它不讲物质而只宣扬虚空，儒家确实与它不合。佛教也评讥儒学，甚至儒佛自相攻击。著名的儒家学者，实际上成了佛学的人物，佛教的兴盛压倒了儒学。研究性命原委的学问，于是日趋泯灭，我伊斯兰教讲性命的道理，是从自身性命的实际出发，从而认识造化性命的独一真主。道理让人深信不疑，论证准确而有证据。我不自弃，从内心爱上它了。我在少年时攻读四书五经，文章还没有写好就参加了军伍生涯。以洁身磊落追随侍从，奔走官场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从事这方面的学习。况且，流传过来的典籍出自天方，语言文字都不一样，理解起来很困难，不仅军人难以理解，就是世上的老学者，也很难了解。所以我常常盼着，怎得我教的杰出学者，会通中西文字进行翻译，阐发其中的含义，与世上的人共同理解，以助于性命之学的光大。这种强烈的渴望已经二十年了，今天有幸出了布衣刘介廉先生。他既通西方文化，又精通我国的诸子百家，中西文化的差别了如指掌。他奋然担起重担，阐扬性命的道理，不惧困苦艰辛。数十年寒暑编纂翻译宝贵的典籍，著为图解和传文，向前追溯人类性命的开始，向后推求人类性命的归宿，中间论述人类性命的造化，不放过任何一点。包容广泛而论证准确，不以自己的私见立论。他怀着译著南北奔走求教，寓意于山水造化，并在杭州游览二三个月，收拾行装准备回家去的时候，有人问我，我回答说；“他确实是一位元所不知的通人，让人日夜想念，快请他来南京。”捎了三次信才见着了他。他那精确的言论，深奥的阐述，真是颠朴不破的真理，使我高兴极了。象这性命的道理，是人人都具有的，性命道理的学问，也是大家所公认的。以此人人都具有的，人人都公认的来阐述，还有什么地方不相同的呢？怎奈诸子百家，讲人的理论，人的理论不统一；说物的道理，物的道理有差异。各自坚持自己的意见，互相争论，最终也难以找到真理。天方伊斯兰教的人，对真理的认识很统一，认识真理只求准确，不用猜疑。阐述角度尽管千差万别，而立论一定要精确，不能游移。一涉游疑，就会导至异端学说，一语不准确，就会引起评讥。今刘介廉先生，阐发性命的道理，本自实际的人身，归结到独一的主宰；详细分辨，言精语确，足可深信，足可验证。我忘记了自己学识浅陋，竟将自己粗浅的认识私自付在篇未，并以此来注释本经大意。我主要是想求教于有这方面修养的同志，同心协力印刷流传而不敢自我炫耀。只以此来阐明我伊斯兰教的真理、真意原来如此罢了。但愿刘先生的心能够明白我这个军人的志愿，这是我深切盼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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