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穆斯林文学的特点及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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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06 09:50:23 【来源:穆斯林在线】 点击:

 如果仔细琢磨,有时也能从诗词的字里行间隐约看到穆斯林的气质与涵养。如爱憎鲜明、卑官职小的萨都刺,写过这样一首七律《安分》 

     心求安乐少思钱,无辱无荣本自然。

     春日赏花唯贳酒,冬天踏雪旋添绵。

     频将棋局消长日,时蒸香熏篆细烟。

      万事皆由天理顺,何愁衣禄不周全。这种宠辱不惊、随遇而安、旷达自怡、知足常乐、顺乎天理、不怨天尤人的思想感情,正与穆斯林“信前定”的操守相吻合。 

     当然,绝大多数作家的作品中,包括萨都刺诗词在内,都难以找到也不能苛求必须有民族或宗教特点,因为文学创作只是反映作家的局部生活感受,要辨识某些诗文是否穆斯林之作,主要得看作家的族籍与身分,而不能限定其题材如何。一般说来,我国古代穆斯林民族作家用汉文创作者,多与汉文化素养很高的儒、道、释知识分子打交道,有的往来相当密切,甚至以居士、道人之类的称谓为雅号别名,因而被误认为并非回回人,例如高克恭,号房山道人,平素跟僧道交情深,也有诗文联系,其《赠英上人》诗曰:“为爱吟诗懒坐禅,五湖归头钓鱼船。他时如觅云踪迹,不是梅边即水边。”一看便知房山道人与英上人之间的友谊和共同爱好与宗教信仰无关,主要是醉情山水与大自然风光。

      (二)从时空背景看。历代穆斯林作家都同当时当地文坛艺苑的动向有密切联系,与同时代的汉族文学保持呼应,呈现随潮逐流、并驾齐驱之势头。如隋唐时期伴随着音乐革新而产生的词,晚唐五代有明显发展,至两宋达到极盛阶段。曾被认为是我国最早的词选集《花间集》(公元940年成书),共收温庭筠等18家词作500余首,其中就有穆斯林诗人李殉的词作37首,按作品数量名列第五;稍后编成的《尊前集》,选录39家词261首,内含李殉18首,亦居第五位。此两集所收李词,除有1首重复外,实有54首,全被辑入《全唐诗》。李殉作为五代词人和花间词派中的重要成员,作品风格清新,摆脱了一般花间词的浓艳气息,在词坛发展史上当属前驱者之列。

     被视为色目人身分的作家,在元代曲坛艺苑亦曾活跃一时,毫不逊色。从现存作品与散佚篇目看,杂剧、散曲中既有涉及回回题材之作,又有大批色目人作家,跟汉族文人一道,对元曲发展起了推动作用。元代艺坛山水画有显著的发展和成就,在元初杰出的画师中,高克恭独树一帜,与赵孟顺(子昂)齐名,被当时名家称誉。绘画之外,高克恭的山水田园诗也清新朴素,自得天趣。

     此外,像萨都刺的诗,其成就与号称元代“四人家”的虞(集)杨 (载)范(柠)揭(侯斯)之作比较,毫无逊色;明代李贽在学术、思想、史学、诗文方面的成就更为突出,特圳是他对反对复古的袁氏三兄弟(宗道、宏道和中道)——“公安派”的中坚骨干之影响,不可低估。再如海瑞的诗文,尤其是“策”、“疏” 一类论著,理直气壮,力透纸背,文笔酣畅。这些,都是具有全国性影响的、与同时代脉搏和艾潮趋向相适应的穆斯林文人。 

      当然,更多的文学家分别活跃在各自生长或活动的地区,但在他们所处的具体环境中,其创作、声誉已被社会舆论承认,如浙江的丁澎,诗作抒情状物,委婉有致,词作流利携永,一往情深,为后人称道。他的才华,在入仕前与另外九个汉认艾人并列为“西泠十子”;入仕后,又同另外六位名士被合称为“燕台七子”。再如云南的马之龙,因县试时所作《去官邪锄鸩毒论》痛斥官吏腐败及鸦片流毒之害而被革除功名,穷困潦倒,晚年郁郁而终。但他同当时名士“五华五子”交游唱和,极受器重;马汝为的诗才,与当时另外三名汉族诗人并称“滇中四杰”。河南的蒋湘南,在文学、天文、历法、算术、农田、水利、地理诸方面都有较高的造诣,是位知识渊博的学者,曾在各地书院讲学,桃李遍天下,对著名思想家龚自珍影响尤大。 .

     深受汉文化冶铸的回回民族文学家,在中华文学史中颇有建树。他们的创作,是构成中华民族大家庭文学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在古代文学宝库中,同汉族及其他兄弟民族的作品交相辉映。

     (三)从评价成就看。前述作家中以其创作成就而深得名家好评者,不乏其人。如况周颐评李询《临江仙》云:“‘强整娇姿宝镜,小池一朵芙蓉’,是人是花,一而二,二而一。句中绝无曲折,却极形容之妙。昔人名作,此等佳处,读者每易忽之。”萨都刺的诗,在元代更出类拔萃,光芒耀眼,名家争相赞誉,如杨维桢赞赏他的“宫词”超过专擅宫词的唐人,说“天锡诗风俊爽,修本朝家范;宫词及《芙蓉曲》,虽王建、张籍无以过矣”(《雁门集·别录》引杨维桢《宫词序》)。明代潘是仁把萨同李贺(长吉)相比,说萨都剌“文心绣腑,绰有风华。 为诗声色相兼,奇正互出,无长吉之奇彩,有长吉之高格。雅溯中原迭代之人,不多得也”。清人顾嗣立特别钦佩萨诗揭露时弊、甚至批评朝政、直指皇室而尖锐泼辣、无所顾虑的粘神,在《读元史》诗中说:“史家多忌讳,纪事只大抵,独有萨经历,讽刺中肯綮。”

     马九皋的散曲,被明人朱权喻为“松阴鸣鹤”、“雪窗翠竹”、“秋兰独茂”(《太和正音谱》)。清人全祖望称丁鹤年为“文苑巨子’’;桐城大家姚鼐高度评价沙琛的才华,说“献如(沙琛)之才,大才也,其无病于为诗,明矣”。蒋湘南的诗,博采众家之长而又善于创新,其友洪符孙为其集作序,说蒋诗“俊逸似供奉,沉雄似拾遗,精卓似吏部……则不袭李、不剿杜、不规韩而自成其为子潇(湘南)之诗”,有他独特的风格。

      例子俯拾即是,不再赘举,,所抄引者,多非虚与委蛇、言不由衷的溢美过誉之词,至少反映盛开于华夏艺坛的色目花,已香飘赤县神州,引人瞩目。

     (作者单位:中央民族大学)


责任编辑 :奥斯玛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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