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祖木合师的《语法序言》,嘴里念着:“宰德打了欧麦尔......”我说:“孩子啊,花剌子模已跟和田讲和了,怎么宰德和欧麦尔的仇恨依然存在?”他笑了,并问我的出生地。我说:“在设拉子圣洁的国土。”他说:“你会背萨迪的诗吗?”我说:
愤怒的语法折磨着我,
犹如宰德反对欧麦尔。
符尾述格的拖拽使他抬不起头,
主格从介词的受词中更让他难受。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他的诗在这块土地上多用波斯语,如果你念出时,当然更容易明白。”我说:
你天性爱好语法,
你的行为真是让人害怕。
恋人的心是你网中的猎物,
她为你吃苦,而你却为宰德和欧麦尔吃苦。
在我决心要外出的那个早晨,商客中有个人对他说:“那个人就是萨迪。”他跑过来,向我亲热地表示了遗憾:“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说明你是萨迪呢?如果你说了,我一定会像招待贵人那样向你表示欢迎。”我说:
由于和你在一起,
我难以说出我是萨迪。
他说:“这是为什么?在这里你再休息几天,让我再来侍奉你而获得些益处。”我说:“由于这样的原因我才不能那样做呢!
我见过一个伟人隐居山中,
他抛弃尘世,满足于一个山洞。
我问:你为什么不进城去居住,
以解脱心上的重负?
他说:那儿到处有面如月光的美人,
如果泥泞多了大象也难以脱身。”
说完这话,我们彼此吻了脸颊便告辞了。
在朋友的脸上接吻又有何益?
那一瞬间却是向他告别致意。
犹如苹果告别树枝,
这半面是红的,那半面是青的。
如果告别时我没有因遗憾而死去,
你不要相信我对友谊忠贞不渝。